幸福,或许只是如此吧。
我刚想说话却忽地发现他的眸子对上了我的,一时间四目相交,他的薄唇勾出了一个诱人的弧度,道:“闲聊许久,爱妃可莫要负了如此良宵”他的薄唇轻轻划过我的绛唇,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了距离,我胸前的柔软不动声色的顶着了他健硕的体魄,我们之间的温度骤然而升,他似是蠢蠢欲动,而我也早就急不可耐了。
接下来,我的头与身体便都不听我所管辖了,头昏昏的,当然,甜蜜是不言而喻的。
使人□□的缠绵悱恻中,我依稀听到他轻声在我耳边呢喃:“你生的真美……”
此时的我只当这句话为催情蜜话罢了,可从未想过这句话竟是会烙在我心里一辈子的话语。
皇帝的每个动作都十分娴熟,床第之欢他似了如指掌,可这一切于我来说都是如此之新,如此之奇,如此之妙。
皇帝倒是极体贴的,知道如何能让我放松,我痛的时候该如何应对,我正欢的时候该如何迎合满足,要怎样才能让我满足,我不知是我在迎合他还是他在迎合我,我更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每个上他床的女人都是如此。
可我知道此刻我是开心的,
我,正在享受我这十七年来从未有过的欢愉……
那宛若置身仙境的感觉是曼妙而刺激的,可与其结伴而行的是那之后无穷无尽的烦恼。
………
“珉煜”我轻声而唤,他对我莞尔一笑,便从我身上下来了,他温柔的吻了吻我渐渐在热辣似火的一个个亲吻中而褪去唇脂艳丽光泽的唇,便紧紧的环住了我,他似玉的面庞慢慢的凑了过来。
月光皎洁,柔化了他的帝王霸气,衬得他美如冠玉,我不禁怦然心动,忘了那家中所嘱咐的是是非非。
“怎么了?我把你弄痛了么?”他轻声而问。
不知为何他一直自称‘我’而不是‘朕’想是我们已认识数年了一般。
这虽令我自在,可也不免起疑。
果然,他看出了我故意所施展出的不对劲。他深邃而魅惑的眼眸此刻闪着光芒,就似那屋外的繁星一般明亮,我强抑住心中的波动,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简单的撂下一句“没有”便准备寻衣要走。
他紧紧的从后面抱住了我,似个孩子般有些紧张的问道:“你去哪儿?”
我‘勉强’的笑了笑,手抚上了他的脸,道:“繁琪得去清宁宫向皇后娘娘请安”
他的眉头骤地蹙了起来,似变了个人般道:“别去了,夜深露重的别着了凉”隐隐的我觉出了他对皇后的排斥,这时提起皇后本是极应该的,而如今却似碰了这一触即亡的危禁之地。
我忽地想起了白天在御花园中王屹的含糊.
“自然是……伉俪非常”
伉俪非常?
这皇后,贤淑大方,处处得体,不分大小事皆是亲力亲为,皇上登基时是他不顾大臣反对与百姓异议亲封的皇后,且前几年伉俪有加,夜夜宿于皇后处,如今又怎会如此呢?
我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还是依依伏在他的胸前,双手似是个小猫般的环住他的脖子。
“我还是得走啊,池安古规除了皇后以外皆不可在甘露殿过夜”他似是在撒娇般的用下巴搓着我光腻的香肩,道:“你不告诉朕你为何不高兴你哪儿也别去”
我嫣然一笑:“我不知你会不会动怒,只是有点好奇,你今天对我说的话,对我做的事,是不是对别的女子也说过,也做过,不过……不管如何今晚都是我十七年以来最开心的一晚”我故意如此,放长线钓大鱼。男人都是喜欢探险的,若只是一味的唯唯诺诺听他摆布他过了几日便会腻了。而这样欲擒故纵让他觉得每一步都有惊喜的话那他必定动心。
他宠溺的揉搓着我暴露在外的雪肌:“不,的确,我有过很多女人,只是,你,不同”
我“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似是听到了一个很可笑的笑话,可是于我的内心深处却是真的有了几分暖意。我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好了,我得走了,若我再不走静初姑姑便又要啰嗦了”
说罢我便又开始寻衣,我是真的该走了,若再不走恐怕皇后会责怪我,给我安上个‘觊觎凤位’的罪名,那可不妙。
珉煜似是偷了糖果的孩子一般坏笑了起来,在这清冷的月下他的每个一颦一笑都不知为何格外可爱:“除非你想赤着身子出去”
我甚为不解,疑惑的蹙紧了眉头。
“为什么?”
他似是有些害羞,围着我纤腰的手更加紧了,
忽地,一阵暖流涌上心头。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觉温暖,我甚至想永远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我望着他刚才还透着冷冽的脸现在却隐隐的泛着一层淡淡的红色。
而衣服不衣服的再也不重要了。哪怕明早皇后震怒亦都不重要。
“方才……那个…这个……都怪纱裙太薄了,方才……一激动就……撕了…”
我羞红了脸,两人之间的温度由此而升。
他的强壮的臂膀环绕着我,唇齿之间的亲昵缠绵让我觉得无比……幸福?
此时此刻我心乱如麻,头晕晕的,似被人打了一棒一般,我,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忽地,只听“嘎吱”一声门被人给推开了。
我狠狠一怔心里有些怕,这不是哪个娘娘来找茬了吧!?
我刚想将自己抽出来珉煜却死死的拢着我。
还好,只是王屹。
王屹见此景此境有些尴尬可还是说了:“皇上,该送宁贵主儿回喜秀殿了”
珉煜有些不耐烦,嘴上功夫却还是没有停,我好不容易才挣脱了,当然啦,他是故意让我走的,因为我抽身时他的舌还在我的嘴中,我甚为害羞,一把将头深埋在了他的怀里。
王屹的脸上泛起了一阵微红,怯怯的低垂其首,而珉煜则十分淡定。
“王屹,你愈来愈没规矩了,朕难道没有权利左右侍寝女子的来去么?”
珉煜表情淡漠,狠厉的扫了王屹一眼,冷冷的夜风嗖嗖而进,惹的我一阵寒颤,我淡淡的望着珉煜心中疑惑,我冷,是因珉煜,还是因夜风?
王屹“扑通”一下的跪了下去,连嘴唇都在哆嗦,模样可怜,我有种想要下去扶他一把的冲动,毕竟他已经一把年纪了,他于我只是一个还尤存陌生的亲切伯伯罢了,毕竟还有着‘阴差阳错’四个字挡着可是他终究于我有恩。
“奴才有罪”
珉煜冷冽的摆了摆手,道:“下去吧,朕要留繁琪过夜,对了,明天一早差人把条纱裙给送来”王屹闻言应了一声“是”便瑟瑟发抖着将门给关严实了。
我久久望着王屹方才站着的位置,帝王之妾,真是卑微,他有权利左右我的去留,更有权利左右我的一切,
一切一切。
珉煜方才还是温文尔雅的,可转眼间竟似变了个人一般,令人惧怕。我不敢出口求情毕竟我的去留还没有答案呢,又怎能得寸进尺自找是非。我今晚有些恍惚,毕竟珉煜是整个京都的女子都想嫁的夫君,平日里也听得不少传闻,只是都当传闻听了。
今日亲见我才知道一个帝王的生杀大权有多么可怖,可叹。
等我回过神来王屹已经走了,而我所面对的是一双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看不透的眸子。
珉煜温软而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有小字么?”
我闻言狠狠的顿了顿的,小字?我从未有过小字,在家时娘亲也只是唤我姒兮,并未有过小字,不过,繁琪倒有。
我,难道真的想要用繁琪的身份左藏右掩的过上一辈子么?
他见我出神,柔声唤了我一声,温柔如冬日里的羽毛初雪一般直戳人心,我稍想了想,故作镇定的道:
“姒娘,褒姒的姒,我的小字是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