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薄的唇就要落下来,暮雪惊怒地凝着他,画面在此定格。
这个时候,帘子外闯入了一抹火红色的袍子,凌厉的眼光在两人之间迅速闪过。
“你们在做什么?”
君王压抑的声线使得暮雪一颤,她猛然推开了北辰宵,眼里闪烁着焦躁和不安的颜色。
怎么,翩翩在这个难堪的时刻被撞见?
而她所有的情绪都北辰宵收尽眼底,他感觉胸口有一团东西正慢慢往下沉……
他收回目光,转而迎向了君王,他微笑着欠下身,“皇上,您的朝会散得可真快啊……”
轩辕决的脸色更黯,宛如午后阴云密布,“孤在问你,方才你们在做什么?”
“哦。”北辰宵轻笑着挑了挑垂在眼角的发丝,“方才,贵妃娘娘的眼睛被风迷了,我只是好心帮她吹吹……”
“难道宫里没有一个可用是侍女么?北辰宵,你这般轻浮,未免也太放肆了!”
“皇上,我有做什么吗?就算我想做什么,您来得如此及时,我也没有时间啊……”他的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神情,眼里却没了温度。
两人相视着,奇异般的光束在空气中流动,那种被掩埋在极致中的暗斗足以摧毁整座宫殿。
剑拔弩张的两人,一个是君王,一个是邻国的重臣,她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她上前,拉着君王的衣袖,半推半扯地将他按在座椅上。
然后为他沏上一杯热茶。
她展开双手,轻柔地搭上了他宽阔的肩膀,温柔地抚摸。
“皇上,臣妾和祭祀大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祭祀大人是在跟你开玩笑呢。”
“暮雪,你还想欺骗孤么?孤都看到了……”
她微笑着贴近他的耳垂,温和的话语如旭日清风,“君上,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祭祀大人来这里不过是跟臣妾道个别。”
听得她的话语,北辰宵蓦然凝向了她,而她也侧眼给了他一个警示的眼神。
“祭祀大人说,他明日就要启程回国了……”
“哦,”君上的脸色稍褪,他看向北辰宵询问道,“这可是真的?”
北辰宵嘴角的笑意在瞬间凝固成冰,过了许久,他才冷冷地回了一句,“我正有此意。”
“原来如此,那你怎么不曾向孤提起……”
“呵呵,我也是临时想起,在月隐国逗留了这么久,也许有些人早就巴不得我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是睨向暮雪的,她明明知道他留在这里的理由,却千方百计地向要他走。
他就这么不想见到他么?想想都觉得可笑。
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既没心又没肺,他怎么就这么迷恋她……
看着君王和暮雪亲密的姿势,他再也待不下去了,礼节性地施了个礼数便退出了宫门。
暮雪收起心头凌乱的思绪,伸手为君王揉着太阳穴。
“君上,臣妾听说这样按摩能够缓解疲劳……”
轩辕决闭目养神,亦是满腹的牢骚,“这些日子,光是整修战争时倒塌的城墙和民宅就够伤神的了,那些大臣们每日都在喊,国库中的银子不够用,不够用,孤能怎么办?总不能去老百姓那里偷窃吧!”
“君王不用担心,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烈如水虽然答应归降,但是要派兵协助他夺取皇位,也需要大量的军费,孤真是没有办法了……”
暮雪的手停下来,绕过他的颈口轻轻地围成一个圈,她附在他的耳边,喃呢着,“真的没有办法了么?君王……”
“有,除非找到云裳琥珀……”
“云裳琥珀,大祭司曾经向臣妾提起过,君上可否告诉臣妾,那究竟是件怎样的宝物?”
那是第一次,轩辕决对她敞开了心扉,他告诉她,云裳琥珀原本是皇家的至宝。
在他父皇还在位的时候,其实最偏爱的还是兰陵王轩辕夜,而云裳琥珀这这样赏赐给了他。
可能是因为兰陵王过于贪图享乐,先皇在弥留时还是改了遗诏,将皇位传给了轩辕决。
轩辕夜自然不服,便起兵造反,试图夺回皇位,结果他还是一败涂地,便带着轩辕赐予他的云裳琥珀一起葬身火海。
轩辕决告诉暮雪,其实云裳琥珀本身就是块普通的石头,可是它同时也是开启宝藏的钥匙。
传说中轩辕的先祖在曾是出生草寇,夺取了皇位之后,将在民间聚齐起来的财富藏在了某一户大臣的府中。
若是能找到云裳琥珀,就等于得到了数之不尽的财富,这对于世人无疑是种深度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