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怜打了个踉跄,琢磨着裴子谦究竟藏了多少事儿。
瞥见她盛气凌人的样子,裴怜也强打起精神,“我是我师父的徒弟,你既是他的相好,怎会没听说过。”
她冷笑了一声,“噌”地一下抽出剑。裴怜抖了一抖。“裴子谦的徒弟?怎的遇见师娘不下跪?我来代他管教管教。”
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裴怜立马曲了双腿跪在地上,哀求道,“女侠饶命!我不会武功啊!”她嗤笑一声说,“裴子谦怎么会收了个没骨气的徒弟。”裴怜正待说些什么,她指尖一点把裴怜定住了。走上前,踢了一踢,“省得你耍诈。”
裴怜顺势倒在地上,欲哭无泪,“女侠明鉴。”
苗青娥上前探了探裴怜的脉,皱着眉头问,“你真不会武功?”裴怜坚定地说,“骗您的是王八羔子。”
苗青娥笑着说,“你这小姑娘怎的这么骂你师父呢?”
啊?裴怜顿悟,这是受过情伤来追情债的?
她又在裴怜身上摸了摸,“你的筋骨奇佳怎的不练武功。”
裴怜跟她坦白,“我天生就是个手软脚软的,连武器都举不起来、不适合练武。”
苗青娥疑惑地在裴怜身上又摸了一趟,最后摸到她的腿上,了然一笑,“原来是个废人”。
“废人?你胡说什么?”
苗青娥三两下解开她的穴道,轻巧地说,“怎么?你自己不知道,你的手脚皆残,按道理就只能躺着过完这辈子了。但有人用蛊术帮你续脉。”
裴怜头晕了,不知道这人在瞎扯什么,“有人?你说的是……”
她把剑收回鞘中,“能得我游门真传的,当然是裴子谦了。”
裴怜把她的话串起来,她原来残了,然后她师父用蛊术帮我续脉,所以她手脚能用、但是使不上劲,也不能练武。这么一来,倒是解释清楚了。可是,她师父为什么不一早跟她说呢?她又是什么时候受伤的?难道是摔坏脑袋的时候?
“怎么?你真不知道?”苗青娥斜着眼看裴怜。
她摇摇头,“以前我摔了一跤把脑子摔坏了,以前的事记不清了。”
苗青娥嗤笑了一声,“怎么还会有人相信摔一跤能把事都摔忘了这等无稽之谈。”
裴怜愣愣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自然是……”她的手在裴怜头顶摸了摸,然后笑道,“不说了,不然你师父得把我宰了。”
唉,说话怎么说到一半,裴怜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女侠你就告诉我吧!”她一挥手把她甩出一丈,“你我还没熟悉到那种程度。”说完自顾自地进了唯一没上锁的屋,裴怜的房间。
裴怜打开房门,委婉地提醒这是她的房间。苗青娥身上装备一卸就上了她的床,迷迷糊糊地说,“紧赶慢赶赶了三天,困死了。”
啊,就这么睡了。裴怜蹲在一旁看她。苗青娥一看就不是和师父同龄之人,三十多岁。没想到师父年近半百的糟老头还能有这样美艳的女人跟随。
她又瞧了瞧,其实她很羡慕这样的女人,只身仗剑走天涯,独立、果敢、英勇、无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的人生真真点中了她的心头好。
想到这里,裴怜去巧凤家拿了些吃食,有她最爱吃的桃花糕。等苗青娥一醒来,她就殷勤地供奉在她面前。
苗青娥开心地拍拍她的脑袋,“孺子可教也。”
裴怜托着下巴眼睛眨得水灵水灵地,“女侠,依您看,我这身子骨还能习武不?”
“能啊。”她爽快地回答。
裴怜的眼睛“蹭”地一下亮了,立刻拜倒在她面前,“望女侠不吝赐教!”
苗青娥抽出小刀,三下两下地把筷子削成了牙签。直剌剌地剔着牙。裴怜傻眼了,美女做什么都是对的,这么剔牙居然剔出了美感。
苗青娥说,“要恢复你的手脚,需要一只蛊王,你给我弄一只来,我就能让你恢复。”
“蛊……蛊王是什么?”裴怜困惑道。
苗青娥一手撑着头,懒洋洋地说,“裴子谦这个师父到底教你什么了,连蛊王都不知道。”
裴怜不好意思地说,“小女学术不精,惭愧惭愧。”
“蛊王就是挑一只壮实的蛊虫,每月一碗心头血养两年。”苗青娥漫不经心地说着。
“啊……现在开始养还得等两年啊……”裴怜失望地说。
苗青娥嗤笑了一声,“你想自己养?没人会自己养的,养好了你自己的小命也差不多没了,还要这蛊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