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
“是啊,子溪原本是个孤儿,我八岁那年的冬天,下了好大一场雪,好不容易雪停了,我就赶紧跑出去玩,谁知道,刚打开大门,就看到一个几乎已经快要冻僵的孩子倒在门口,我心一软,就叫人把他抱进府里,找大夫给他看病,后来他病好之后,就留在府里跟着我,所以就一直叫我少爷。”
“后来遇到了师傅,他想要收我为徒,我见子溪也很想要学武的样子,就请求师傅也收他做徒弟。师傅原本不许,后来见我一直求他,也就只好答应了。不过师父在收子溪做徒弟之前,曾单独跟他聊了一晚上,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师傅都跟子溪说了什么,反正之后子溪就越发不爱说话,只会拼命的练武。”
“因为子溪比我大两岁,所以他就是师兄,不过师父不能在京城久留,所以要带我们走,只是因为母亲不舍得我远行,所以师傅就只带走了子溪一人,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到京城来检查我的武功。每次来,子溪都是坚持以下人自居,非要叫我少爷,不管我怎么说都不肯改口,时间久了,我也就只好随他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夕沫点点头,原来那个子溪也是个孤儿,难怪他会那么的冷漠,不愿意和人交流。
哎!想到前世的自己也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亲人的关怀,所以总是很自卑,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触。
见夕沫听完子溪的故事,就低头沉思,颜正阳心头不觉有些失落,眼神愈加幽黯。
忽然,马车猛地一个颠簸,正在神游太空的夕沫,一个没抓稳,就“哗”的一声向前趔趄而去。
温热的气息瞬间靠拢过来,一双手扶在夕沫的手臂上,关切的声音传来,“三妹,你没事吧。”
“没,没事。”夕沫惊魂未定的反手扶住颜正阳的手臂直起身来,不住喘息。
颜正阳松开手,夕沫正待起身,忽然又是一阵强烈的颠簸,抓住颜正阳衣袖的手一下子脱落,夕沫的身体受惯性的力量,直接向颜正阳的身体倒过去。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颜正阳的手一把扶住夕沫,夕沫的脑袋撞到他的胸前,跟个铁板似的,痛的呲牙咧嘴。
忽然,马车中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两人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这个姿势。颜正阳的手,因为被夕沫抓着,所以无法扶住她的手臂,只能拖住她的腰。可是,慌乱中,他的手托高了几分,在那暧昧与否的边缘,僵直不动。
夕沫的脸“轰”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红的好像熟透了的番茄一般,幸好还有一张遮面的丝巾,不然真要羞愧的难以见人了。
“三妹,你,你没事吧。”颜正阳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夕沫豁然惊醒,还没待起身,颜正阳已经松开了手,扶住夕沫的腰,慢慢起身,正要说话,谁知……
谁知……那该死的马车!
该死的,到底是谁发明的这种没有一点平衡性的破马车!
夕沫刚直起身,还没站稳,马车向颜正阳的方向又是一个剧烈的晃荡,颜正阳半蹲的姿势还纹丝不动,夕沫已经惊呼一声,直接向他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