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年前开始,李陌姜的年华就已经老去,记忆于她是洪水猛兽,是梦靥,是青天白日里不能言及的黑洞。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似又什么都没看,空落落的,那一段被故意丢弃的时光。
半晌,她咧开嘴,眼底又是一如既往的温暖笑意,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哟,一转眼小家伙都长这么高了。”
“你们认识?”顾维樑一脸奇怪。
“以前认识的弟弟,”李陌姜笑眯眯的望着许迟,“那时候怎么没看出来小迟是天才呢。”
谁在溺亡时伸出手?
谁在黑暗里打开一盏灯?
笑容与光一同刺进他眼里,最后,人走灯熄......
许迟微微笑了笑,转头对顾爸爸说:“顾老师,座。”
不一会儿大闸蟹端上来,顾爸爸与许迟聊着艺术绘画,探究工笔手法。
许迟仍旧不太爱说话,每次都是简单几个字,却也言简意赅点名扼要,顾妈妈不时也搭上几句,加上她一向也嫌海鲜腥,味道重,这一桌的大闸蟹自然尽数归了李陌姜跟顾维樑。
陌姜秉承着吃不完打包走的念头,先瓜分地盘,火速抓了几只入碗。
“伪娘我们说好,对方碗里的不准动!”
“切,不动就不动。”顾维樑看了一眼她螃蟹山似的碗,禁不止直翻白眼,“生姜你会胖死你知道吗?”
陌姜嘴里塞着蟹腿,含糊不清应道:“胖‘实’就胖‘实’...”
一只修长干净的手突然伸过来拿走了陌姜碗里一只螃蟹,陌姜忍不住皱眉,看着一脸淡定与顾爸爸谈笑风生的许迟,暗自腹诽:要吃不会自己拿啊!
抬手又抓了一只入碗。
嘴上这只却咬了半天都没攻克下来。
顾维樑看不下去了,摇头劝谏:“生姜,你的牙干不过它的壳,用刀吧。”
念及她实在手残,顾维樑打算好心帮她开一只螃蟹,就吃亏点,分半边肉了。
他刚伸手过去,一只手却更快的将一碗剔好的螃蟹肉推到了陌姜身前,极自然的又拿走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