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当真只有你才认得出。”凝空释缓缓开口，微闭的双眸并没有因为她的动作而睁开。很罕见的黑色蔷薇，不是一般人见过，也不是一般人懂得的。

前世的烙印并不是轻易就能抹除的，也许不会像他这般被天神开了个玩笑要永生永世记得，但她也着实没有忘记他们在一起时的感觉。

哪怕只剩下一点点。

“喜欢吗？”凝空释起身，一把扯下即便是轮回也依旧未离过身的坠子，不管幽玥是否接受，执意带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帮我保管好吗？”

“我不要。”幽玥不领情地说道，小手却不禁贪婪十足地紧握住荡在胸前的坠子，摆明了就算他现在想要回去也是妄想的架势，嘴硬道，“要是弄丢了怎么办？！”

“那就陪我一个，”凝空释笑道，对她总是不自觉地就透出可爱的模样没有招架余地，“只要是你的，什么都行。”

手腕上猛地一疼，凝空释也只是咬牙忍着，并没有收回幽玥霸道小牙下他可怜的手腕，任她高兴。

“这个也行吗？”仰起头，幽玥抬起他的手腕给他看她刚刚制造的齿痕。

点头，注视着这也许会永生陪伴他的烙印，他很满足。

“好。”幽玥挪回自己的身子，小手把荡在衣服外面的吊坠塞进里面，“成交。”

感受着胸前琉璃吊坠的微凉，似乎正散发出某种神奇却又微弱的力量，直把她心中积存已久的不开心消散开去，竟让她莫名地觉得——

活着，也不是那么无聊！

“一定有些故事吧？”幽玥淡淡地看着仰躺回地上的凝空释，觉得他忧伤的来源像这被封在树脂中黑色蔷薇一般神秘。

她居然有了好奇的冲动！

“嗯，是有一点。”凝空释弯起眼，阳光地笑着，用最最拙略的办法掩饰了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我要知道。”不容反驳的语气，小姐样子十足的她总是这般霸道。

凝空释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双臂撑着天台边上的护栏，仰望天空，缓缓道，“知道黑色蔷薇的含义吗？”

身后的幽玥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绝望的爱。”凝空释嘲讽一笑，“有些人，有些爱，命中注定是绝望的，见不得阳光的。”

“你在说你？”幽玥起身上前，立在凝空释身旁随着他的视线一起仰望被遮挡了太阳的方向。不喜阳光，不是单纯因为她是吸血鬼的关系，而是，这般与生俱来的感觉……

“我害死了我的亲生妹妹。”凝空释转身端起幽玥瘦削的肩膀，一字一顿，“因为我爱她，这是禁忌。”

这是禁忌。

这是禁忌。

幽玥猛地拍开他的手，一阵难以压制的烦闷席卷了她。别过身去，淡淡道，“麻烦。人类总是很麻烦。”

还有，她讨厌所有的禁忌！

眼前身影一闪，凝空释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脖子上的某处就被某个霸道的小女人给咬了。虽然凭她稚嫩的小牙根本咬他不破，可她还是很是努力认真地在做。

“把你变成血族的一员就不会有这样的禁忌了，初拥，我一定会给你！”幽玥坚定地说道，天知道这向来事事不关心的她什么时候这么仗义起来了。

凝空释愣了一下，然后嘴角轻轻勾起。双臂环上幽玥纤细的腰身，同样坚定，“不要。”

“我不要。”

也许，现在的他还有机会。可能这样便不能与她长相厮守，但他还是很想再试试爱一次的滋味。

“血族也有血族的禁忌，初拥人与被初拥人永远受到爱的诅咒，我知道。”

怀里的小身子一僵。

没错，他不经意地说到了她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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