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也不走,黛玉紧皱了眉尖,眼圈顿时就红了一半。她泪光盈盈地看着胤禛的侧面,深吸了一口气,嗔怪道:“你呀,一定就是我命里的魔星,上辈子欠你的!”
胤禛一听此话,心里也是一动,不禁睁开眼睛说道:“你的这副口气倒不像是你欠我,而是我欠你还差不多。”
黛玉见他还在打趣自己,不禁脸又被气红了一大半,抬手便扔过手帕子往他脸上甩去。
正在这时,却听阶下有人轻声含泪喊道:“玉儿!外祖母来看你来了!”
黛玉启眸一看,果真是自己的外祖母,荣国府的贾母史老太君。此刻她正颤颤微微地被身边的丫头们扶着,手里拄着拐杖看向黛玉这个方向。
黛玉心知这里是皇宫,可不比其他地方,只能强压了想要跑上去的念头,含笑向贾母说道:“外祖母,玉儿也想你了。”
胤祥在后面不停地使眼色催促道:“老夫人,还是先进去再说。”
贾母也忙不迭地点头,刚一踏上台阶,却又看见了旁边跪着胤禛的,贾母吓得惊讶地看着他二人,怔仲了半晌方才讷言问道:“这……这不是四阿哥雍亲王吗?”
胤禛当然知道贾母也是元春的祖母,此刻见了不好不打招呼,只得问了一声好,然后又恢复了他冷俊高傲的气势。
胤祥苦着脸看了胤禛一眼,又看了看黛玉略显苍白的脸色,忙拽过贾母来,嘴里却不失时机地解劝道:“老夫人,再不进去林姑娘的身子就要受不住了。”
黛玉朝贾母点了点头,然后故意对胤祥怪道:“你们快去罢,省得你四哥回头因为我再落下什么病根,那可就让四福晋和侧福晋都不高兴了。”
贾母素常知道黛玉的脾气,见她并不向自己诉苦,便也作了罢。心知她也是顾全大局,不能再让四阿哥跪在这里了,否则别说元丫头,就是宫里的闲言啐语也能把黛玉给淹死。
胤禛见胤祥陪着贾母进去了,方才不冷不热地说道:“这贾府的人都势利得很,怎么你跟他们就不一样?看来你毕竟还是一个‘外人’。”
黛玉啐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拐着弯子骂人!”
胤禛故意揉了揉膝盖与腿脚处,叹道:“我哪里敢骂人,这好人难当呀!陪跪也没见露个好脸的,真不知有些小丫头懂不懂心疼人。见人家挨了打也不安慰一声,枉别人还在忍痛挨饿地陪她在这儿跪着。”
黛玉回头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腿上,见确实左边肿起了好大一部分。便在鼻子里哼了两声,小声嘀咕道:“该!有的人就是欠跪,省得他见谁跪他都是天经地义的!再说了,若不是有些人半夜三更往人门里塞纸条,谁愿意大清早起来趟这一个浑水!”
“你倒是说清楚了,谁往你门里塞条子?”胤禛一收方才的玩笑之心,正色小声问道。
黛玉其实也只是试探一下他的反应,见他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心里更加确定上午的事是个圈套了,“不是四爷你吗?约了今日卯时三刻在老地方见。”黛玉奇怪地问道。
“这就对了,难怪老十三见了我第一句话就说,凭什么把他送的东西拿给我看,然后又说什么不要再打你主意那些劳什子话。哼!若不是为这,我哪能气糊涂了,白白地着了人的道。”胤禛气鼓鼓地说道。
黛玉想了想,禁不住又纳闷起那支狼毫笔的下落来。它是何时由何人送到胤禛的手里的?看来这个疑问还得找这个当事人问清楚了。
“你不在你亲王府里呆着,大早上的跑那里去作做什么?”黛玉没好气地看了胤禛一眼。
胤禛倒不像先前那么容易动怒,眼神里倒了多了些谑笑,挑逗性地反问道:“偏你们能去,我就不能去了?”
黛玉急道:“又是你们,谁是你们了,跟你说了,我还是看了你的纸条才去的呢。”
“好了,好了,不闹了!我也是昨儿出宫前在永和宫外遇上一个宫女,黑灯瞎火被她撞了一下,结果她跪在地下就说是你让她送个物事儿给我,还说什么方才不敢让其它主子发现的话,还没等我打开匣子,人就没影了。”胤禛的眉头皱成了川形,他讲述到这儿显然自己也觉察了些什么。
嗯?这幕后的人真够有本事的。一面以四爷的名义给我塞信,一面又以我的名义给四爷送信,而且还都是死无对证。对了,那纸条上的字?若是自己猜得不错,字八成更是假手别人写的……依这个线索查,最后还不知那个替罪羊会是个哪个奴才呢?
见四阿哥也陷入了沉思,黛玉索性仔细回忆起那支笔的来龙去脉来,兴许这才是目前最靠谱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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