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冲突随着黑猩猩被送去急诊而结束了…
随之,所有人的心都放在了207寝室的房门里面…
“老婆,我错了!我不该装作不认识你来着,”房门关着,房间里的姬一吉不停的倒着歉,而被抱进屋里的李心语尖声左一声“流氓”!右一声“骗子”!而后就是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滚!”
而姬一吉只是不停的道歉:“老婆老婆,我知道错了,夜寒风凉,我给你找件衣服穿上吧?外面男人多、色眼杂,你这里都露了…”
“啪!滚!”撕心裂肺的哭泣…
一名男学生干事喊着李心语的名字刚刚把门推开,然后就被一脚踹飞了出来,接着就是姬一吉毫不客气威胁的声音:“再你娘偷看,老子眼给你打瞎!”,随之又是低声下气的道歉,“老婆我真的错了,我真不知道出手的是你,不过没关系,我一直都帮你捂着呢,谁也没看到…”
“啪!滚!”依旧是撕心裂肺的哭泣…
姬一吉的低声下气还在继续:“老婆别哭了,是我不对,我知道你有点小洁癖,我这件校服洗完还没穿过呢,你先穿着吧,回头你那衣服还有这啥我再给你买哈,这是多大号的,是c还是c+啊?长得真快,记得三年前还是b+呢…”
“啪!”没有喊滚,只是一声撕心裂肺的痛,“爪子拿开!”
“咳,老婆,我这是帮你穿衣服呢,”姬一吉这一会儿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霸气,“老婆,你知道这三年我最想对你说的话是什么么?”
房间里终于有了瞬息的宁静,房间外的人也同样竖起的耳朵…
姬一吉缓缓酝酿着情绪,说出让人心碎的话如舞台剧里勾人心伤的读白:“老婆,你知道吗?每次从你眼底看到那丝抹不去伤,我的心都一样有着和你一样撕裂的痛,我一直在等着你忘了过去,我想重新认识你,重新暖化你的心,”姬一吉捧住了那张依稀的脸,语气里说不出的心疼,“老婆,你的眼里不该有这么多的忧愁,而我,一直都爱着你,我可以摸着你的心发誓…”
“把手拿开!”声音虽然依然很怒,却终于没有再撕心裂肺…
“咳,好吧,你摸着我的心,我发誓,”姬一吉的声音听起来绝对是发自肺腑,“老婆,我对你发誓,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在我眼里,你始终都是你,而我始终爱着的也只有你,你离开的两年,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我知道你在这个学院,所以我也报考了这里,不为别的,只为还能够再看到你…”
天地良心,要知道她在这个学院,他一定会把自己发配到海外去…
不过,说完这些话的姬一吉很欣慰,他抱紧的身体终于不再挣扎了,而当他的手再去捧着的她的脸时,她也终于不再流泪了,房里真安静,只有开着的收音机还在响着:
“…‘咔!’最后一个雷电闪过,年青的守墓人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男播音很有磁性的声音停止了,然后是女播音柔媚的声音:“今夜的《星空鬼话》就播放到这里,请您在明天同一时间接着收听《鬼话连篇》,下面进入广告时间,治痔疮,去…”
“啪!”突兀间,又撕心裂肺的痛,“你骗鬼去吧…”从他进入这所学院,就根本没有再看过她…
“……”
“……”
门开了,女学生干事终于出来了,被撕裂的衣服外又多套了一件校服,昏暗的光线下,显出完美协调的身材和一张白皙精致的脸,脸上带着一丝倔强和那永远化不开的仇怨,甩头看向姬一吉的目光里全是恨意…
“班长,真是你老婆么?”张一太问得有点小心翼翼…
“咳,那什么,认错人了…”
“……”
“……”
所有人全都以拜服的目光看着姬一吉,只有老柿饼子脸一脑门子全是黑线,她今天出门绝对没有看黄历,活了那么久,又管了几十年学生,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能把“无耻”二字演绎到如此淋漓尽致的男生!
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老柿饼子脸一定是气糊涂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伸手抓向姬一吉的衣领,姬一吉没闪没避,而老柿饼子脸却如一把抓在了火上,嗖得缩回手去,一双三角眼阴晴不定的看着姬一吉,不,是看着他胸前挣脱出来一枚古色十足的铁八卦…
“……”
黑暗的寝室里,姬一吉失眠了,他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他也搞不明白自己这十八年的人生到底是怎么了?六岁、十一岁、十二岁、十五岁,再到现在的十八岁,做流氓平均三年一个轮回…
这一次,他明明都已经决定改邪归正了,他不用相术、不显露功夫,甚至都不再看男女生活教育片了,可是…
曾经的恋人走的时候,留下一抹依旧化解不开的仇怨;田心爱那个老柿饼子脸走的时候,带着一群御林军,留下一句等学校处理的恶言;看热闹的学生各回各屋睡觉的时候,留下一连串看骗子流氓和兄弟拜服的目光…
姬一吉揉了揉脸,听着王昌绪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呼出的鼾声,这都已经是后半夜了,今天真得不该去贱人那里喝那两口黄汤…
脱了衣服挂在床头,抚了抚用九股红线穿在胸前的那枚硬币大小的铁八卦,这是家里除了刻在古老龟甲上的族谱之外唯一传下来的东西,说是辟邪保平安的,可他现在觉得这铁八卦和那梦里的老东西一样,都还没有那个专门骗人的瞎子靠谱,好歹跟着瞎子养了好几年眼都没有被人骂过一回流氓,顶多只是被啐过一声不学好的小色坯…
窗外响起几声低不可闻的悉索之声,接着,原本半开的窗户吱呀呀一阵轻响…
“谁!”姬一吉猛然睁开眼睛!
黑暗里,原本已经半入的影子当即缩回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