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彧全数接过他的话,笑着道:“鼠哥,这是赵家酒坊的酒,看您老辛苦几天,特地孝敬您的。”
油面鼠小眼睛一眯,勾起猥琐的笑:“是个懂事的啊......”
“小弟家中有条狗有些时日没喂食了,还请鼠哥通融通融,小弟喂了食就回来。”
“啰嗦,当老子不知道你想去干点啥,看在你还算知趣的份上,给你次机会,晌午要是没回来,别怪老子告诉庄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彧连忙称是,又讲手里连成串儿的酒坛子塞给油面鼠:“这里还有很多,鼠哥敞开喝,小弟去去就回。不过鼠哥还是小心的,别让庄家看见.....”
油面鼠笑:“算你小子细心,还不快滚。”
周彧笑着走开,转过身一脸阴寒。
待看周彧朝田庄外的方向走到没了人影,油面鼠四下瞧了瞧,拎着酒坛子哼着不入流的曲儿偷摸着朝隔壁村走去,他上次在村子里看见一个小娘们,那身段,不弄上一弄,他怕是几日都心.痒痒。
且说周彧走到不远处就悄悄躲在了草垅里,料到油面鼠一定会溜走后,寻了另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折返,一路去向小溪坳。
小溪坳的桃花林下总能三三两两的看见人影,周彧根据地上的标记渐渐走进了林中深处,越往里,越是静谧。
不一会儿,听见有林子里有笑声传来,周彧勾着温和的笑不紧不慢的走近。
“哟哟哟,真是人要脸树要皮啊,老子服了,看看陈三,一下子人模人样的,走出去,人家小媳妇小娘子的,不急色的扒了他衣服才怪!”
“哈哈哈哈哈二哥你搞笑了啊哈哈哈我勾陈的脸皮子还要这个娘气兮兮的林老三来撑?老子比他好看了不止一万倍,光底下那活儿他及得上我?估计就是个软货!”
两个人说着荤话打打闹闹,各个都是兴奋的样子。
“我说你们,还闹呢,苍狼呢?怎么还不来?”这次不同的是,这是个女人的声音,绝对的娇.媚,估计小红楼的头牌言一声还不如这位。
“哟,着急了,就知道惦记老大,瞧,这不来了。”
语罢三个人齐齐望向来人,眼中各自有着激动。
“大哥!”
“狼哥!”两个壮汉齐齐扑在周彧身上,自称勾陈的那位更是夸张,几乎要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女人没有像他们一样迎上去,虽然站着没有动,但眼中的湿.润和紧紧.咬着的唇已经出卖了她的情绪。
“苍狼,好久不久。”
好久不见,一别六载。
“走开你们俩。”周彧状似嫌弃的拨开挂在他身上没有个男人样的两人,虽然表情平静又嫌弃,可另一只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是悄悄地颤抖着。
“陈儿,那酒,谢了。”
如果不是勾陈把那酒放在田沟里让他去拿,他还没办法从那个油面鼠那里脱身。
“跟我谢个屁,狼哥,六年没见,我可想死你了!之前听你快死了,我差点就要带着兄弟们杀过来了!”
“幸好你没冲动。”周彧笑笑,“你们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化蛇呢?他没跟你们一起?”
勾陈和山鬼对视了一眼,勾陈挠挠头正要说,一旁的女人阿雀却哽咽出了声:“苍狼,你......你怎么成了这样?”
三年前她悄悄来过平阳京,他还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再看现在,一副庄稼汉的扮相,一时间叫她无法相信。
“雀儿你来得晚,我和陈三儿一早来了,就看见大哥田里做活呢,那架势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不过那儿有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看着真碍眼,迟早我得收拾了他!”
周彧心情好极,抱臂问道:“好了你们,闲话咱们有空再叙,所以化蛇呢?我听陈儿说起林家老三,怎么了?”
勾陈不好意思,看了山鬼阿雀一眼,阿雀没好气的替他说道:“还不是陈三跟化蛇瞎闹,把人家腿给弄折了估计现在还躺着呢。想我们几个出发的时候,化蛇哭着喊着要来见你,被我拦下了。”
周彧点点头,瞧着几人打扮,心中若有所思。
“陈儿,林老三的事,老实交待。”
“呃.....狼哥,这要我怎么说呢,林老三不知道得罪了谁,几天前就死在野外了,正好这主儿要参见会试,我便帮他一把咯。”
勾陈最是会易容,又是半个包打听,前些日子看见那死尸,一下便认出了是林家的儿子。
山鬼贼兮兮笑他:“什么心血来.潮,你不就是看上林家那个小娘子了吗,你小子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周彧看着两人笑闹,半晌才启唇道:“你们三个,确定要继续瞒着我?”
周彧眼神微冷的看着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