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爱我,我也爱你,我都听你的。”
多么残酷的甜言蜜语!男狂女痴的对话,让倪雪都有点犹豫了,她不知道到底应该帮大雄还是帮秀芳,大雄的精神病自己是没法子治的,唯一能做的是将秀芳放出笼子,可她又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激怒了大雄,让他精神病大作,那就不是帮他们,而是害他们了。
“先吓一吓他。”倪雪打定了主意。
门锁对守夜人来说形同虚设,轻轻一推,门框“咔嚓”一声破了,裂出的一块连同锁耳掉到了地上。
大雄身子一阵颤抖,回头见进来的是一个女的,虽然看不清脸,但他很快就镇静了下来,反而平淡地问道:“你是秀秀还是芳芳?半夜三更的来做什么?”
铁笼子里的秀芳吃惊地张大了口,睁大了的眼睛满含惊恐,含糊不清的声音到真象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你……,你……,你是谁?”
倪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为了不让秀芳吓出了真的精神病,她尽量以平和的口气说话:“我是天使,来帮你解脱困苦。”
倪雪自己也没想到,一开口声音会那么动听,用天籁之音来形容也不为过,仅仅十一个字,秀芳那惊恐的心就得到了些许安慰,表情也自然得多了。
可是,大雄对倪雪的话不与理会:“天使怎么了?我只要阿秀听话。”
倪雪的心剌痛了一下,她完全放弃了刚才的计划,又轻轻地对大雄说:“你来,我为你治好阿秀的病。”
一听说来为阿秀治病,大雄的眼里放出了贪婪的光芒,他站起来,顺从地跟着倪雪出了房门。后面,传来秀芳乞求的声音:“别难为他,求求你。”
倪雪的心再次被剌痛了一下,但这时候不能因为同情而去安慰那个可怜的人儿,她要实施自己的新计划。
按照倪雪的要求,大雄打开了客厅里的灯。倪雪撩开披风,挽起衣袖,露出了一截洁白的鱼鳞纹手臂,伸到了大雄眼底下:“你看,这是天使的手,它能帮你治阿秀的病。”
大雄的眼睛看呆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精美的手臂,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感到一片清凉,滑腻而富有弹性,尤其是灯光下那隐隐约约闪着金属光泽的鳞纹,让他感到只有天使才会有这么完美的手臂,天使的手臂用来治病,那是手到病除的。
抬头看了看倪雪的脸,可那张脸在灯光的阴影下,又隔着一层纱巾,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以为真的遇到了天使,心情激动地说:“天使,真的是天使,太好了,阿秀有救了。”
“所以,你一切要听我的,明白吗?”
大雄使劲地点头:“都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倪雪将大雄带回内房,一边走一边说:“我将阿秀放出来,用手摸一摸阿秀的头,她的病从此就好了,你不能再将她关进去,不然,她又会旧病复发,知道吗?”
“是,是。”
为了显示一下“天使”的力量,倪雪手握钢管粗的铁栏杆,一使力,临近的四根铁棒向两边弯曲,形成一个足有两尺宽的门洞。如此巨大的神力出自一双女人的手,简直不可思议,看得大雄和秀芳目瞪口呆,连惊呀的声音都没发出来。
“出来吧,他不会再关你了。”声音还是那么动听,动听得使秀芳放弃了警惕,走出了铁笼。倪雪伸出手臂,在秀芳头顶一拂,手掌带起的风扬起了秀芳满头发丝,在空中飘散开来,使大雄不得不相信,天使已经治好了阿秀的病。
大雄一把将刚刚走出铁笼的秀芳抱住,嚎啕大哭:“阿秀,你终于好了,你的病终于好了,呜……”
倪雪向秀芳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将秀芳要问的话压在了喉咙里,慢慢退出房门,再一转身,飘进了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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