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掩袖一笑,说出的话令我缩的更小了。
“太子殿下怕你喝酒会醉,醉得连人都分不清,特地让我们给你泡壶极品铁观音。殿下吩咐了,加勺黄连,给你醒醒酒。估计考虑到你怕苦,所以叫人备了些蜜饯。”她美目扫过摆得满满琳琅各致的七八个果盘,不知是欣羡还是什么的暧昧一笑。说出的话令我又惊又喜又害怕:“殿下对你挺上心的。”
——殿下对你挺上心的!
施婉容将酒为安王满上。
“安王殿下大驾光临,妾身真是受宠若惊。”
安王受用,将酒一饮而尽:“早知道施大美人在此,本王定不会过多推辞!”
“哼”行歌撇撇嘴,闷着头猛灌一壶酒:“素来听闻安王殿下只去南馆,向来视红楼佳人如无物,我倒是不知道殿下竟然男女通吃,还真叫人开眼!”
“我说行歌,行大公子。”轩辕离翻了个白眼。“你到底哪根筋不对?从施大美人进来的那刻起浑身就跟长了刺似的?”
隔壁的尚澜微嘻嘻笑着,眼睛来回在施婉容与行歌之间扫视。盯着二人看了半天,末了吐出一句话:“先生莫不是在吃醋?”
施婉容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若无其事地将酒放在唇边。
“吃醋?”行歌哂笑。他含哀带怨地盯着施婉容,语气越发酸的渗人:“我是吃醋,只怕有些人不领情!”
施婉容握着杯子的手一松,差点洒了酒。她起身,向众人缓缓施了一礼:“酒没了,妾身再去拿一壶。”
尚澜微轻轻摇头,满脸戏谑:“行歌先生也真是,女人就是要用哄的,枉你自诩风流,这般浅显的道理怎么都不懂?”
“我不懂。”行歌邪气勾唇:“世子倒是挺有心得?”
尚澜微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兴许是喝多了酒,轩辕离糊了脑子,说出的话语不惊人死不休。“对付女人你们都是个中好手,这方面太子就差了些。”
在场的人大惊,齐刷刷看向轩辕离。
太子虽是大齐第一多金美男子,暗恋他的人绝对不适用个来计算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主动跟太子表白的人就那么两三个,其中一个就有谢缨。更奇怪的是太子至今没有和任何女性传过绯闻。莫非真的如轩辕离说的那样,太子表面看上去经验无数,实际上对付女人没辙?
这消息的确劲爆!
想到此,所有人心照不宣地将目光投向太子。
太子倒是没反驳,只是支着脑袋的手小拇指微微一动。他看向旁边看好戏的轩辕离,沉稳内敛的气质中生生透出一股惑人的邪肆……惑人的邪肆?
我揉揉眼睛,只觉得刚才太子的表情全是错觉。只见他优美的唇微微上扬:“你怎么知道本宫不行?”
“哦?”安王玩味地摩挲酒杯,“那比比如何?”
太子微笑,轻轻摇头。
安王双臂微张,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他换了个姿势。眼里的挑衅味更浓。
“太子这是认输了?”
太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安王一眼:“没有意义的事,本宫从来不做。”
安王打了个响指。“很好。本王也不喜欢做没有赌注的事。”
安王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杯子,满上了酒。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了颗药丸,扔进其中一只杯子里。不消一会儿,药丸溶于酒水,无色无味。安王将下了药的酒杯刻意拿在手里晃了晃,兴味的脸上邪气非常。随后他使出了一招移形换影,两只杯子化作幻影,霎时挪动了数十次位置。杯子在移动时竟然滴酒未洒。停下来时,早已分不清到底哪只杯子里被下了药。
尚微澜赞许地频频点头:“这招移形换影使得挺妙,安王殿下竟然会武?”
轩辕离“啪”地一下刷开扇子,随手扇了扇。“这有什么奇怪的?帝家绝学,上古心法,轩辕王族每个人自幼修习。”
尚澜微似乎很意外,他回头看太子:“这么说太子也习武?”
太子点点头:“略有涉略。”
众人默。我也默。
轩辕离撇嘴,不经心扬扬扇子:“太子殿下太谦虚了,殿下若只是略有涉略,那我岂不是三脚猫功夫。”
我确实听说过轩辕帝家绝学,但凡男子自幼习武。只不过从没见过太子出过手。只是隐约听我那眼高于顶的兄长偶然提过,太子的武学造诣很不错。安王的移形换影已经超出我的预期了,轩辕离的武功自然算很好的了。如果按照轩辕离的说法,那太子的武功岂不是在他之上?
太子似不愿多言。他盯着其中一只杯子,缓缓拿起。随即目光扫向安王:“四哥这是何意?”
安王嘴角微扬,淡淡吐出两个字:“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