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华戳戳他,声音有些细微:“躺床上睡觉吧,这凉榻睡得不舒服。”
没回应。
又戳了戳他:“楚景荣?”
没回应。
她鼓起了腮帮子:“楚景荣。”
正想着推推他,就见上头暗光一片,楚景荣高大的身躯侧过来将她紧紧抱着了,温热的吻落在她脖子间,有个细微的叹息声被她听了去。
孟庭华一愣,动作僵硬在半空中。
“阿华。”
楚景荣单单就是唤着她的名字。
“你怎么了?”
“唔,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麻烦事等着去解决。也不算什么麻烦事,但一直拖下去我怕会危及到你。”
“什么麻烦?”
“这个麻烦,事关北诏。”
“喔,我还以为是因为那个安平小姐的事情呢。”不知不觉的,孟庭华的醋意有些翻涌了些。
他噗地一笑:“阿华这是在吃醋?”
“怎,怎么可能。”孟庭华脸窘了。
楚景荣不过多追问,将她抱了起来才说了句:“唔,先回里边歇息吧。”
然后两人就吭哧吭哧地抱着去睡觉了。
时至半夜,帐外一声高喊让楚景荣不得不披衣起身,孟庭华也睡得迷迷糊糊地,一只眼睁着瞧着他一身戎装,这才稍微清醒了些。
拉拉他的衣角:“你这是又要去了?”
楚景荣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温言道:“事发突变,我一会儿就会回来。今晚,这儿的一切都会结束。”
孟庭华紧拽着他的手,心里开始泛泛不安。
楚景荣俯身轻吻着她额头,最后说:“我会小心的,你安心便是。”
楚景荣走后她是一刻都睡不得了,心中烦躁不安惹得她直接起床穿好了衣物,想着去瞧瞧外面的情况。
一出帐子,这边的军士寥寥无几,体魄强盛的都被遣上前阵,满天的炮火烟熏味连这儿都能闻得浓烈。
孟庭华呆滞站立不动,又仔细地闻了闻这空气中弥漫着的烟气味,怎么觉得这股气儿如此奇怪,居然参杂着些其他的味道。
她的手紧了紧。
当即跨马飞驰去了长河前阵。
一路西行,烟熏着眼睛起了泪水,孟庭华快马加鞭终于快了些时辰抵达长河山地,只见前面尸体交错,幡旗倒立,血流成河染红了整个天空。
咬唇继续驾马前行。
前方不远处将士高喊冲锋的声音和兵器交杂的碰撞声音在这里都听得尤为刺耳。
只是照现在的局势来看,果真是北诏那边反倒占了些优势,孟庭华知道,就是因为这些黑烟的原因,让梵音将士无力反抗。
孟庭华戴上沾了药水的面纱这才不会受到黑烟的影响,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那边人影晃动的战场,可就是,找不到他。
她很压抑,又不懈地仔细检查了一番。
才在汹涌澎湃的长河旁发现了楚景荣的身影。
孟庭华的眼睛亮了亮。
北廉瞧着单膝跪在地上少许狼狈的楚景荣,声音冷冽不透情感:“楚景荣,吾皇成天念叨着你。”
楚景荣眼睛阴沉地瞧着北廉,语气有些随意道:“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他还想怎么样。”
北廉好似不明白他的意思:“该做的?你指的是背叛梵音的事情,还是你设计王国峰的事情?”
北廉继续道:“楚景荣,这些小事还是不提罢,眼下皇上只是想与你说些贴己的话而已。”
“恐怕我没那个时间。”他生硬的声音传来,使得北廉紧蹙着眉。
“你说什么?”
楚景荣站了起来,很难想像,早如此沉闷的毒烟下他还能站的起来。
“北诏与梵音的恩怨我一概都不想再牵扯其中,等这多余的战事完了,就给我滚回北诏去。”
“说话的口气倒是不小。”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邻国的援军马上就会过来。”
北廉脸色冷了冷,拿剑指着他:“既然你不想回北诏,那也只能解决了你免得皇上整天念着你。”
楚景荣寸步都难行,更别提持剑对打了。
北廉猛然刺向他胸口的时候,孟庭华就早见了局势不好,为他上前挡下了那一剑。
“铮”
两方的银剑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
北廉见了来人,紧皱着眉头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