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淮“爱莲说”系列鞋履设计图稿有十来款,其中三分之二是应季高跟凉鞋款,其他的是经典款高跟鞋,全是晚装鞋的最佳选择,可以在宴会上让主人“足下生莲”,熠熠生辉。
虽然关淮对自己的设计很自信,但也不会盲目自大,直言这系列鞋履,按照概率,只有一半的款式会通过“三会”正式亮相市场。
想到未来备受瞩目的恩薇晚装鞋的雏形在她手中诞生,阮星眠就激动亢奋,在样品室忙得焦头烂额,她也觉得与有荣焉。
工作台上铺展着设计图稿,她的双手在鞋楦、量弧器、曲线板、美纹纸、切割板、布卷尺、双针分规、美工刀等一堆开版用具中游走不停,定位计算各部位、美纹纸贴楦成型、分解各部位绘制平面图……阮星眠开版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再根据关淮设计图上的标记备注选择材料配置,最后制作成样品鞋。
捧着“爱莲说”第一双样品鞋,阮星眠忍不住自我陶醉起来,原来经过努力她也能将关淮的设计变成实物,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通过自己双手的操作,突然变得好真实。
毫无预兆被打开的门,打断了阮星眠此刻的陶醉,她放下样品鞋,讶然地望向门口出现的施丹蔻,姿态傲然,一脸“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表情。
施丹蔻迅速环视样品室,不待阮星眠开口招呼,就不耐烦地问:“enoch呢?他不再这里吗?”
“施小姐,小关先生大概在工作室。”阮星眠起身,顺手拉起一块皮料盖住工作台上的设计图稿,直觉认为设计图稿不宜展现。
“他不在。”
施丹蔻就是从工作室过来的,她代言歌萝的广告有部分在光耀集团取景拍摄,趁着拍摄空档她瞒着经纪人偷溜上来找关淮,打他手机却没人接听,于是,理所当然地命令阮星眠。
“你打个电话给enoch,问他在哪里?我想见他呢。”
“稍等。”阮星眠客气道,毕竟她是关淮的表姐,举手之劳她还是愿意为她服务的,可惜她拨打的电话被挂掉,便猜测,“我之前确认小关先生的日程安排,这个点可能跟关总商讨公事不便接电话,施小姐,要不直接去三十二楼看看?”
“我先在这里等等。”施丹蔻在工作台边的椅子坐下,自然地使唤阮星眠,“你给我倒杯咖啡吧。”
样品室内只有速溶咖啡,她工作时提神之用,阮星眠给施丹蔻冲了一杯,结果她喝了一口就嫌弃地放一边,注意力放到工作台上,好奇地去掀皮料,阮星眠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手,阻止她。
“施小姐,不好意思,这下面的设计图稿,按规定不能对外公开。”阮星眠不好意思道。
“阮助理,你觉得我对enoch来说是外人吗?”施丹蔻明显不悦,“enoch在意大利时我们就开始交往了。”
“交往?”阮星眠愣住,不自在地问,“你和小关先生不是表姐弟吗?”
“理论上我们是表姐弟关系,毕竟他姨妈是我继母,但完全不影响我们交往结婚。”施丹蔻的手指向皮料,“这是enoch的设计图稿吧?我想先睹为快还得enooch跟你说过不准我看吗?”
原来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姐弟,难怪关凛对他们在一起的态度那么笃定。
心口闷闷的,不舒服感在胸腔中泛滥。
阮星眠觉得自己这种反应不对劲,她想,她是不爽关淮之前说“表姐”没说清楚,讨厌被欺骗的感觉。
“小关先生没那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