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每年举行的择美宴,不过就是钟银煌挑选红颜填充后宫的把戏而已,他要宠爱谁,自然便会抬举她的父兄,也会因为厌恶她的父兄而将其打入冷宫。
即便是这样,照样会令天下人趋之若鹜,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后宫,以期夺得短暂的荣华与尊贵。
“抬起头来。”
傅锦画心神一颤,微微抬着头,并不看向钟银煌,不防被他伸手勾起下巴来,不期然便与他的目光相遇,傅锦画飞快地垂下眼帘,黑密的睫毛投下如月牙般的浅影,就在这一刹那,傅锦画看得出钟银煌眼中闪过的一分惊艳,这已足够。
济阳王在一旁,起初的波澜不惊早已变成了气血翻腾,强压抑住内心的不快,借机朝虞红萼发怒,喝道:“虞红萼,你诬陷傅家欺君罔上,如今水落石出,你待如何给皇上,给傅家一个交代?”
虞红萼毫无惧色,冷冷笑着说道:“王爷,红萼虽然口出妄言,可是却是为了她人做嫁衣裳,这个即便红萼不说,想必王爷也清楚得很。”虞红萼说完,但见济阳王神色微变,不再触怒于他,而是又指着傅锦画说道,“红萼只要王爷作证,她傅锦画立誓做到答应红萼的事情,红萼愿意立即自裁于圣上面前……”
济阳王转身看向傅锦画,傅锦画避开他的目光,走到虞红萼的面前,说道:“我无须立誓,你也无须自裁,我答应你便是了。况且你先前并不知详情,却敢于在皇上前面说出此事,忠心可嘉,皇上怎么会责罚于你?怕是奖赏还来不及呢!”
钟银煌朗笑着说道:“有意思,有意思,今年的择美宴比往年有趣得多……”钟银煌顿了顿,看向济阳王,将这几个字咬得格外重,说道,“济阳王,你费心了……”
钟银煌夸赞今年的择美宴有意思,本来令傅锦画松了口气,却在听到他说出后一句话时心下一凛,不由得紧张起来,飞快地扫了济阳王一眼,只见济阳王慢条斯理地说道:“臣惶恐……”
所幸,钟银煌并未在这件事上多加议论,重新将目光落在傅锦画的身上,似是打量似是审视,片刻便朗声说要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