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吓了薛蟠一跳,回过神来,立刻不相信的反问道:“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自顾不暇吗?怎么还有功夫来掺和我们的事儿?”
“这话可是卫老将军亲口和我说的,你觉得卫老将军是个信口雌黄的人?”
薛蟠愕然的摇了摇头。
“再者,你难道没听说过有句话叫破釜沉舟,有个词儿叫痴心妄想?”徒臻眼中闪过一抹森然的冷芒,寒声说道:“我原本还顾念着他们祖上跟着先皇祖宗一起纵马打天下,不欲做的太狠辣,也伤了人和,叫人说我这个新皇帝不能容人。可此番看来,打蛇不死随棍上,斩草不除岁枯荣。我若是不将他们彻底制服,倒好像是——”
徒臻深吸了一口气,将下面的话咽进肚子里。不论何时,他总是刻意保持着,不让薛蟠见到自己太过阴暗的一面。
薛蟠满肚子的火气因为徒臻罕见的失控慢慢消融,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继续问道:“可是贾家人我还是知道的,他们虽然糊涂了一些,但也断不至于做出背地里陷害我们的事情。”
徒臻一脸森然的说道:“荣宁二府里的人自然是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心思。不过宫里头的这位却是不一样了。”
薛蟠心下一惊,开口问道:“你说元春?”
徒臻颔首,一脸烦躁的说道:“也不知是听了谁的蛊惑,竟然认为做出了那等子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凭借她贾家的身份,凭借她是你表姐的情分,我顶多训斥一番,却不会将她如何,真是脑子灌了水。不只是从哪儿来的自信?”
徒臻一番话说得几近恶毒,薛蟠听的迷迷糊糊地,不由得开口问道:“元春,哦不,是贤德妃娘娘做了什么事儿?怎地将你气成这幅模样?”
徒臻看着薛蟠懵懵懂懂的绵软模样,下意识摇了摇头,还是没将元春在德太妃的蛊惑下,撺掇着一众妃嫔,准备在薛蟠大婚当日给他没脸甚至找到机会兵行险招的举动说出来。至于贾家不过是他在得到消息后一时激愤下的发泄行为,再加上最近一直有人在背地里多方弹劾贾家人如何违逆作乱,如何逾矩犯上,徒臻也是脑子一热,便下了旨意,为解心中郁气,还特地叫忠顺亲王亲自去各府上传旨……如今清醒过来,他心中倒也隐隐有些后悔。
这般的失控轻狂,是多少年都未曾有过的?想到这里,徒臻越发的恼羞成怒。
都是德太妃和忠顺亲王母子的错。这两个人,自他有记忆始便不停的上蹿下跳恶心人。徒臻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的寒光,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