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点点头,“好。”
两人走到那间茅屋的时候,有个穿着蓝格子裙衫的中年妇人正在门前的院子里晾晒一些衣裳,看样子是这家的女主人。
“敢问王嫂子家可是这里?”玉白衣上前一步,便问那妇人。
那妇人抬头,看到玉白衣面容那一刻,不禁“呦”了一声,然后连忙将一双湿淋淋的手往身上擦了擦,“我就是王嫂子!这哪里来的人物,和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似的!”她打量着玉白衣,又看见玉白衣身后站着一派安然的弦月。那王嫂子围着弦月转了两圈,眼睛都移不开了,“和金童玉女似的,我这是做梦呢吧!”
玉白衣看王嫂子围着弦月一圈圈转着看,好像看什么新奇的东西。又知道弦月这样被看着不自在,便将弦月往身后藏了藏。他礼节性的行礼,“是村口客栈的小二哥指引我们到这里的。夜深露重,附近又实在难以找到落脚点”
“我知道了,你们是来投宿的!村口客栈小李子介绍来的吧!”那王嫂子立刻明白了他们话中的意图,然后将手在蓝格子布裙上蹭干净,“他经常将人赶到这里来。你别看他脾气臭,人还不错的,将你们赶过来也是为你家小娘子好!”她说着又跑去将茅屋房门敞开,转头笑道,“你们别怪我啊,我这人性子直。看你们这身打扮,又长得好模样,一看就是好命的。我这人啊,就喜欢好命人,给我肚子里这个沾沾喜气。”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这时候,玉白衣和弦月才注意到那中年女人大腹便便,但是先前看她手脚灵活,也就忽略了。毕竟在他们认知里,这些怀孕的女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女人似乎也看出了他们的顾虑。就笑呵呵的解释,“我们这些乡下女人和你们大城镇里的富家夫人小姐不一样,命糙得很,怀个孕也算不得什么!快进屋子吧,屋里还有些乱,我拾掇拾掇,你们小两口到时候睡在偏房就是了!”
听那一句小两口,玉白衣想要反驳。却再次被弦月搭着手臂。弦月轻轻摇摇头。玉白衣立刻懂了她的意思。出门在外,有的可以讲究,有的就不必讲究了。孤男寡女,两人一同外出,是不太方便的。不若将错就错。转头,玉白衣笑笑,“那便有劳王嫂子了。”
跟着进了屋子。王嫂子极其客气,所有东西都面面俱到的收拾妥帖。茅屋虽然不大,还有些破旧,但挡风遮雨也算是不错了。一件小房间,房间里空荡荡摆了一张硬木床,床上铺着破棉被,再者窗户下桌几上摆着一盏烛台,简易的再没其他了。
“怕是要委屈两位客人了。”王嫂子呵呵笑了两声,手里捧着几件简单衣物,“这里有两件干净衣裳,到时候什么也别问,只管换上。哦,估计你们也饿了,我去热几个玉米面馒头,你们随便填填肚子。还有一件事,到了夜里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出门了。如果真的要起夜,床底下有尿壶。”嘱咐完这些,她把东西放在桌上,又骂骂咧咧,“也不知道那臭男人去哪里闲逛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回来!”
虽然嘴上还这样骂嚷着,人却不自觉往门外走,估计是要出去等着丈夫回来的。
王嫂子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玉白衣与弦月两人。两人素来一起惯了,也没觉得尴尬。玉白衣将桌上的衣服取来,递给弦月,“你在屋里换,换好了衣裳叫我。”
“你不觉得奇怪吗?”一直沉默不语的弦月终于开口。
玉白衣看着坐在床边的弦月,“你是说村口的小二,还是说王嫂子让我们换衣裳的事情?亦或是夜晚不让出门?”
弦月接过玉白衣手上的衣服放在一旁,开口道,“这村子怕是晚上不□□宁。”
玉白衣听她的话,似乎是有些担忧的意味。不过他随后笑笑,“弦月你向来睿智,难道这其中缘由猜不到吗?”
“你知道?”
“恩。大概知道一些。”玉白衣轻轻点头,对着弦月笑了笑。
弦月便认真听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