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才出生没多久,就没了生母,也甚是可怜。
是啊。
说到这里,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皇贵妃转头对沁竹等道:你们下去罢,让我和莲小主自在说说话儿。
是。
沁竹带了众人,一溜儿出去了,莲真仍是低垂着头,皇贵妃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有。莲真低声道:只是,前几日我还在跟宝贞她们说,我想生个孩子。
皇贵妃脸上微微变了颜色,半晌,淡淡的道:你想为皇上生个皇子,这很好。
不,不是这样!莲真急得抬起头,美眸里泪光隐现:皇上是这皇宫的主人,这天下的主人,所以你说,我们无能为力,我只是想,假若。。。假若有那么一天,我们也许可以。。。
她说话结结巴巴,皇贵妃静静的听着,到此处却突然打断:你在盼望着他死,是么?
她声音很轻,可是这话的分量却像半空里的一个霹雳,莲真身体一颤,惊恐的摇头,喃喃的道:我。。。我没有那么想,只是说假若有那么一天,有个孩子,至少。。。至少我们得个依靠。
我们?皇贵妃唇边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莲真微微红了脸,讷讷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收养二皇子?
正如你想生个孩子一样。
莲真的心突然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这是她心中最为渴盼的回答,一种狂喜的情绪在她胸口碰撞,掺杂着一丝奇异的痛苦,她美眸深深的注视着她,嘴唇却在微微发抖,说不出话来。皇贵妃望着眼前燃烧的烛台,眸色却渐渐冷凝,她缓缓伸手,靠近那红色的火光,低声道:可是,我不会去想假如,没什么假如,他还这么年轻,就算比你,也只不过大了十几岁,时间太久,等待太难熬,而且,谁熬得过谁还不一定。你不用紧张,想他死并不是什么罪恶,有这样想法的,又何止你一人?
她的这些话,让莲真听得心惊肉跳,可是,却奇异的并不觉得大逆不道或是怎样,皇贵妃似明白她的恐惧,偶尔投来一个安抚的眼神,忽而又笑了笑:而且,今天英王爷差点便将心中所想变成现实了。
什么?你说什么?莲真大吃一惊,差点打翻了面前的茶盏:英王爷怎么了?
※※※※※※※※※※※※※※※※※※※※
前阵子受了点小打击,所以萎靡不振,很久没更文了。
关于大家所说的我的毛病,我都清楚并接受。
我正在对症治疗我的情绪病和拖延症。
可能有人会在文下骂我,不过我已经基本上不看留言了
既然我如此玻璃心保护自己,你们也别费那个力气了:)
最后,只想说我会努力不让那些对我文不离不弃的人失望。
第37章
在军中呆得久了,乍然回到霍府,霍凛竟然很不习惯,晚上侧卧在锦堆绣被中,手中还抱着心爱的长剑。在梦中,他似乎听见了雄浑的战鼓,号角高亢的长鸣,以及千军万马的厮杀声,醒来后,看着眼前华丽而陌生的房间,他总是有些茫然,然后披衣出去,在院中舞起了剑。
这时候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院中人身形矫健,动作敏捷,劈、刺、截、抹、挑、提,一招一式,有如行云流水,远远望去,但见一团白光挟着呼呼劲风舞动。一套剑法练完,他额上已沁出密密的汗珠,却丝毫不显疲态。归剑如鞘,他大步入房,青衣小婢已经准备毛巾和温水,要伺候他盥漱,他依然伸手挥退她们:我自己来。洗了脸,他擦干净脸上的水珠,显得精神奕奕,一个干净俏丽的小婢用托盘端了一个白瓷碗上来:三公子,这是老爷吩咐送来的炖莲子汤。
霍凛一怔,上扬的嘴角微微带了一丝讥诮,回来的短短两天内,他享受到了自小不曾有过的待遇,霍府的人对他的态度都变得不同了,尤其是父亲看他的眼神,简直让他有种他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的错觉。。。只一瞬间,他神色已恢复了平静,将手中毛巾扔下,端过碗,拿起羹匙吃了两口,吩咐道:去吩咐厨房,让他们炒几个菜,再顿一壶好茶,用盒子装起来,我等下要用。
是。
马上有人去向厨房传了话,霍凛用过早膳,那食盒也已装好,小厮头儿春熙令人提了,自己去牵了马来,他来霍府好些年头,对这位三爷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时见他一言不发,也不敢问他是要去哪里,只紧紧跟随在后面。
才出霍府大门,突听一阵喧哗之声,只见几个仆人簇拥着一个鲜衣怒马的俊俏公子,正向大门走来,几个小厮连忙止了步,垂手站立,春熙连忙屈膝行礼:请二爷安。霍凛闻言,不由得也停住脚步,恰好霍泽下了马,目光正向这边望来,先是怔了一怔,然后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将他打量了又打量,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来:哟!看这是谁回来了!话犹未完,忽然反手一个耳光抽在跟随的人脸上:蠢东西,你看什么看!见了三爷不认得么?我们三爷在西疆跟着韩将军打仗,把吐谷浑和吐蕃都打得回老娘家了,现下风光回京,你们见了他,竟然干站着?!
那人被打懵了,捂着脸看着霍凛,然后抖抖索索行礼:奴才见过三爷。
霍凛并不理会霍泽话中的讽刺,从春熙手中接过缰绳,便欲上马,霍泽眼睛微微上挑:你这是去哪呢?看你带的这些东西,是要去你母亲坟前上香么?
他眉眼间的那种桀骜不驯,以及那倨傲的态度,一如当年,霍凛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娘坟前我昨天已去过了,我去看看婉溪表姐。
霍泽微微色变,跟着眼里露出幸灾乐祸之色:哦,原来你还惦记着那个小贱人,真是可笑,也难怪了,这些年在西边,只怕没见过几个女人,以那丫头的姿色,只怕日里夜里都要想上无数遍,只是可惜。。。
霍凛蓦然回过头来:你再说一句试试!
他凌厉的眼神,有如寒光利刃,霍泽居然被他的气势吓到,脚下不自禁的退了一步,跟着便醒悟过来,当着这些下人,更觉失了颜面,当下恼羞成怒,手指着霍凛,喝道:贱婢养的种,你叫谁闭嘴?唬谁呢你?那丫头片子死了,你气没处出?找上我了不是?你是不是忘了当时我是怎么教训你的了?那大耳刮子的滋味,是不是还想再尝尝?
话犹未了,只见眼前人影一闪,霍凛快步上前,左右开弓给了他两记耳光。他下手极重,动作又快如闪电,霍泽只觉耳中嗡嗡作响,两边脸颊疼痛得几乎要麻木了,嘴角都溢出了血丝,他来不及多想,发出一声疯狂的吼叫,挥拳便向霍凛扑去,霍凛闪身避开,手却抓住了他的手腕,霍泽想挣脱,但霍凛的手却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他正要抬膝去撞,霍凛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突听喀嚓一声,霍泽右手手腕已被卸得脱了臼,顿时疼得额上冒出了汗珠,他脸一阵红一阵白,总算还有几分将门之子的傲骨,硬是忍着不叫出声,却也不敢再打了,只是喘着气,恶狠狠的望着霍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