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夫人再也不能装聋作哑了。
她伸手接过屈楚的酒碗,“你表妹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和她计较。”
屈楚并没有要和辰家撕破脸的意思,见辰夫人给出了梯子,她自然也就顺势下了。
“原来表妹是开玩笑的,害我还当了真。表妹你可千万不能怪我。
我在军营中呆久了,身边都是些莽夫,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不知道拐弯抹角,连带着我也成了这样的莽夫。
要是有得罪表妹的地方,还请表妹见谅。”
“哪里哪里,屈将军是大虞国的栋梁,岂能用莽夫形容!”
屈楚没有再多说,将手中的酒碗举高。
“今天是我和楚王的大喜之日,谢谢各位到来。我是军中粗人,不懂那么多繁文缛节,就以这碗酒敬大家。”
说完屈楚将这碗酒一干而尽。
自从辰茵语伸出手盖住屈楚的酒杯开始,宁佑北就没发一言。
不是他不帮屈楚,而是他发现屈楚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
屈楚或许是不懂后宅里的弯弯绕绕,但她能分辨出谁对她是善是恶,然后,她就以硬碰硬反击那些对她施恶的人。
至于会不会因此影响她与对方的关系、会不会影响她与对方家族的关系……等等,根本不在屈楚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实行的仍然是军中那一套:你若敢来犯,我必不饶你!
不过,屈楚敢这样做,也是因为她需要顾忌的不多,她没有什么牵绊。
宁佑北再次联想到屈楚今天向屈老夫人告别时的情景,恐怕屈府的人对屈楚而言,是比陌生人更不如的人吧?
这样想着,宁佑北就有些心疼屈楚。
她从小到大,身边没什么亲人、朋友,亲近的就是那么几个人,想来是孤单的。
……
见屈楚说完话将酒喝了,众位夫人心道:
谁说屈将军不会说话处事?这些话说得让人都挑不出理来!事情也处理得让人无法反对!
不管在座诸位夫人各是什么心思,听了屈楚这番话后都举起了酒杯。
安平大公主越发欣赏屈楚了。
谁说她是莽夫?
她有勇有谋,心思深沉着呢!
……
楚王府后院
屈楚随着宁佑北进了婚房。
“阿楚,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住在你隔壁的房间。”
隔壁的房间?
什么意思?
屈楚将房间扫视了一圈,房间的面积挺大,说是一间房,其实是包括了卧房、起居室和书房在一起的套间,巧妙地用柜子隔开了。
“你和我住同一个院子?”
“我们是夫妻,自然要住在一起。”
屈楚自动忽略了这句话。
不过,住同一个院子就同一个院子吧!只要不是同一间房就好。
想当初她刚去军营的时候,还每天和那些士兵们挤在通铺上,直到她升了正六品的官职才一个人分了间房。
屈楚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梳妆台上的镜子照出一张冷清又酷飒的脸来。
屈楚对着镜子将头上的发冠取下来放到桌上,“你去忙吧,我要休息了。”
宁佑北将这顶发冠收好放进一个盒子里,又将这个盒子放进一个储物柜,然后拖了张椅子在屈楚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