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衍抿了抿唇,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何会来这飞凰宫,还做出了偷食如此行径,刚想着随便找个借口随便糊弄过去,那厢陈彼方又熟络的开口了。
“小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皇上来你这个皇后的宫里还要问为什么吗?你们夫妻之间怎么这么见怪呀。”陈彼方靠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派随意。
殿内,沈瑾衍落座在最上方,沐晨禹和陈彼方各坐在左右两个下首位置,而沐晨悠就那样站在了中间,看着俨然是三堂会审的架势,结束了上半场还没多久,也不让她喘口气就来了下半场。
沐晨悠努了努唇,这个男人喊她的名字也是亲昵的称呼,沐晨禹和沈瑾衍两个不知道是真的完全不在乎她还是这就是个常态,都未流露出些别的情绪。
脑中搜罗了她了解的所有信息,可是都没有一个人和他对得上号的,这男人说话随意而奔放,坐姿放荡不羁,说的几句话里并未分敬辞谦语,话语通俗,沈瑾衍却并未斥责,他的身份能高过沈瑾衍这个皇上?
“皇上从未深夜到访,所以本宫才会如此发问,不存在见不见怪的说法。”沐晨悠讪笑了下,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和沈瑾衍关系必然不简单呐。
细细想来,怎么觉得沈瑾衍身边关系亲密的都是些男人?斯文深沉的沐晨禹,再加上面前这位桀骜不羁的,她好像真的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事呀……
内心翻腾,沐晨悠突然觉得周边的空气里都是飘荡着粉红色的泡泡,而她最好退出这个三角。
沈瑾衍不知道沐晨悠心中的想法,但是听到她大喇喇的说他“从未”深夜到访,愤愤的情绪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勾动了起来,他也知道自己最近真的很不正常,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失忆变了个性子,就对她刮目相看了?做了些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
他为什么会在这?明明他们几人在望月酒楼把酒言欢,就因为提起了她,话题不自觉的都变成了失忆之后的她,然后他们就在这里了。
“皇后不需要解释这么多,朕只是路过飞凰宫而已,莫不是朕连自己后宫都进不得了?”沈瑾衍沉声道,一双漆黑的凤眸攫住了低眉敛首的沐晨悠。
陈彼方憋着笑,背转过身,趴在椅背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如此一本正经的说谎话,也是没谁了,明明就是特意过来的,还路过。
沈瑾衍眸光冷厉的瞪了一眼陈彼方,别以为他真的喝多了,他们的话题里会出现沐晨悠,他就是始作俑者!
都是练武之人,感官自然灵敏,如此强烈的愤恨气势,陈彼方怎能察觉不到,呼了口气,忍住不笑。
沐晨禹酒喝的有点多,虽然脑子还算清明,但是身体已然有些飘忽,沈瑾衍和陈彼方都是练武之人,但是他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酒量也没两人好,此时耷拉着眼皮,任由事态进行着,他也好奇自己的妹妹怎么会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臣妾不敢,”沐晨悠撇唇,低声道:“臣妾说错话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飞凰宫皇上当然是进得的。”
路过,骗谁呢?又不是没见过他躲着她走,又不是没见过他对她嗤之以鼻,这么久不路过,怎么今天就路过了?还路过就吃了她一只鸡!他是不是当她傻呀,御龙殿和飞凰宫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好不啦?
沈瑾衍就是觉得沐晨悠说的话总是那么的刺耳,话里带着刺,可是陈彼方和沐晨禹都在这,他不得发作,不要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皇后何时学得如此厨艺的?”沈瑾衍转移了话题,最近关于她厨艺的传言在宫里简直是神乎其神,暗卫那句“很香很好吃”在他脑子里滚动了不知道多少遍,不知不觉就在心里惦记上了她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