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飞凰宫的暗卫已经按着你的吩咐替换了。”
李越恭声的禀报,宋无言那个榆木脑袋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差点就在鬼门关走一遭,竟然想着在皇后沐浴的时候进去抓刺客,这等亵渎之罪他就是不要命。
“虽然你和宋无言不再需要监视皇后,但是仍是需要保护皇后安危,”沈瑾衍将批示奏折的朱砂笔搁下,“这种事情朕不希望再发生,如果出现刺客,你们要第一时间解决!”
“是,皇上,属下明白了。”李越应道。
沈瑾衍看着李越,眸色暗沉,似是藏着黑色的深渊。
李越虽然没有抬起头端看圣颜,但是那一道视线他还是能够敏锐的察觉,不是杀气,却有着和杀气不相上下的凛冽气势,他将身体伏的更低,皇上不会还在为昨晚皇后娘娘的事儿生气吧?他发誓什么都没看见!
昨晚的事情发生之后,沈瑾衍才注意到男暗卫监视沐晨悠这件事是有多么的不妥,不管怎样她也是她这个做皇帝的女人,怎可整日暴露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而且居然已经就这样过了十几年了……
沈瑾衍越想心里越是不舒服,狠狠的瞪视了一眼李越,挥手道:“你退下吧。”
李越松了一口气,连忙隐退了下去,幸亏他机灵,看出这段时间皇上对皇后的态度不一般来。
“阿衍,你对自己的妻子都这么防备着,你不觉得累吗?”陈彼方突然从屋梁上跳下来,衣衫飘逸,动作流利,笑嘻嘻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是不是在皇宫里太自由了点?”沈瑾衍刚要拿一旁的朱砂笔,收回了手,抬眼看着陈彼方:“昨晚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你今天一天都到哪里去了?”
“我又不是你的皇后,不用将我的行踪汇报给你吧……”陈彼方打趣说道,“你还嫌误会不够深吗?”
沈瑾衍眉峰一拧,想到沐晨悠那种暧昧的眼神,他胸口发闷,道:“你别想着用激将法,昨晚的事,你是故意的吧?”
“你是不是要感谢我给了你们帝后两人琴瑟和谐的机会?”
沈瑾衍勾唇的冷冷一笑,道:“还真是谢谢你的良苦用心了!你这么闲怎么还不回家?你在宫里的消息陈老将军已经知道了,这几天早朝我看他都是欲言又止的,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难道要记恨一辈子?”
陈彼方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沉寂下来,闭嘴不语。
“彼方,我们做兄弟的不想看到你一直在往事中走不出来,你的心结也该要放下了。”沈瑾衍说的小声,“你我都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过了而立之年,你要喝酒我陪你喝,你要打架我陪你打,我和阿禹都不想看到你在放逐自己、”
陈彼方的脸上沉静的可怕,身侧的拳头握紧了,手背上青色的筋迸了起来,他说,“我会回去的……”
两人之间因为这个禁忌话题的再次提起而陷入一片死寂中,沈瑾衍默默的批示着奏章,陈彼方垂着眼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良久良久他不发一言的从窗子出飞了出去。
看着陈彼方离去的身影,沈瑾衍想着沈允梵傍晚和他说的事情,要是方兰宜的同党有陈彼方这样的身手,来去皇宫岂不是轻而易举?别说劫囚了,恐怕他都有可能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起方兰宜的事,沈瑾衍脸色微寒,要不是她害得他如此狼狈,他哪里会成为一个笑话?宫中的人是没胆子在他的面前堂而皇之的谈论,可是私底下保不齐怎么的议论。
沐晨悠睡了一个踏踏实实的安稳觉起来,外面又是晨光熹微,前往景宁宫的时候,她和下了朝前去给太后请安的沈瑾衍不期而遇,虽然够赏心悦目,可是她真的不是很想看到他,这个男人相处起来着实太难,她不可能对待他如丈夫,可是又不能对待他如朋友,尴尬的身份,尴尬的关系,一切都不那么纯粹。
见了礼,沐晨悠落后沈瑾衍身后一步走着,时间让她学会了更多的繁文缛节,即使她从内心不愿意,可是为了适者生存,她也必须将这门技术给学好了。
沈瑾衍听着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突然停住了脚步,身后的沐晨悠低头走着,哪里知道沈瑾衍会停下来,直挺挺的撞了上去,嗷的一声人向后趔趄了一步。
揉着被撞痛的鼻子,沐晨悠纠结着一张脸,沈瑾衍不愧是练家子,身上肯定是一身健硕的肌肉,硬邦邦的,不然她撞他一个背能撞的感觉鼻子都断了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