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原本是想杀了叔叔的。”渥也迷凝视着眼前的老人,见他头发都白了不少,像是这几日日日焦虑愁白了吧。
“我是知道的。”右谷蠡王点头道。“还要感谢侄儿当时没有截杀我,不然就我们当时几百人,经过你的王庭,恐怕早死了。”右谷蠡王看着渥也迷道。
“叔叔是怎么知道的?侄儿心中有些疑问,叔叔为何突然想着邀我去汉朝?”渥也迷心中久久存疑,见到右谷蠡王便问了。
“汉朝来了使臣,游说我们共同赴汉,我当时还疑惑,汉朝使臣说你早已与他们取得联系,准备不久就归附汉朝。因为私放我走的缘故,被壶衍鞮单于记恨。不得已为了自保才跟他们联系的。”右谷蠡王这样说着,渥也迷眼中疑惑更深了。他什么时候跟汉朝联系过?这从来不是他渥也迷的风格。
“侄儿从来没有与汉朝联系过,叔叔便这样轻信了?”渥也迷异常的看着右谷蠡王,道。
“当然不信,叔叔那有那么愚蠢,只是当汉朝使臣拿出血书那一刻,才不得不信了。”说完,右谷蠡王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出来,方巾上赫然血书着几个字。渥也迷伸手接了过来,捧在手心仔细瞧了瞧,惊奇的发现那方巾左上方赫然绣着一个小小的图腾,那是他左贤王部族固有的图腾,方巾正中用鲜血写着几个字,已经干涸的鲜血,描绘了这几个字:“放叔西归,愿赴汉求自保。”
渥也迷大惊,这不是他写的,连连向右谷蠡王否认道:“这不是我写的?”
右谷蠡王眼中略带惊诧,道:“可这方巾分明就是狐鹿姑单于当年劫掠汉朝时缴获的,我记得他当时将这稍有的方巾布料赏给了你和单于,说是给你们家眷用的,我们其他人便要了些牛马什么的。”
“却有此事?但....说不定是汉朝特意伪造的,借故?”渥也迷还想辩解着。
“可是这图腾,还有这血书字迹,你又如何解释呢?”右谷蠡王惊异,道。
是啊,这图腾汉人是极少知道的,即便有知道的,这方巾也可以在汉朝获得,可这字迹分明就像是渥也迷的字迹,粗狂中带着点狠力。因为他渥也迷写字基本都是手写的,很少用笔,说实在话是不太会用笔,所以能模仿他的字迹的变更少了。渥也迷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何?寻思一番,难道跟那汉朝女人有关?
“单于知道这事?”渥也迷心中忐忑,试探着问道。
“是的,单于已经见过了,单于说是及不相信你会如此的,所以还要请你去单于王庭解释清楚。”右谷蠡王定了定,道。
渥也迷心中咯噔一下,难怪,之前单于派右大将过来,原来是为了防范万一,差人来信,怕是想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哪想到他渥也迷压根不相信单于,错过了龙城会盟。现在......
渥也迷越想越不是滋味,寻思,此时此刻,如果要取得单于的谅解,恐怕必须查明真凶,而那个汉朝女人确实十分可疑,联想到前几日的可疑之处。渥也迷寻思,即便不是她所为,怕是目前也只能推她出来了。反正她迟早也是要拿来做替罪羊血祭狐鹿姑单于的。虽说心中极为不舍,甚至有些钻心的疼痛,然而为了部族的将来,他却不得不作此最坏的打算。这样想着还是吩咐了也坤去查探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希望揪着这一点渺茫的光芒将她救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