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撞到他的胸口,眼睛冒着无数星星,由于脑袋被撞蒙了,一时间无法做出反应。
他淡淡道:「只怕这次是由不得妳了。」
苏千媚还没意识过来,眼前一暗,人就昏了过去。
当吴子晨带着她离开时,还对守在外头的苏河点头示意。
苏河没有阻止他,甚至还压下要跳起来的苏越。
等到他们去了老远以后,苏河才开口叹道:「他这是着了什么魔风?」
苏越咧开嘴笑得可欢,赞道:「不会啊,我瞧着倒觉得挺好的,难得他这般有胆识,要让我来做,也就差不多是这样了。」
「跟你一样才糟!」苏河冷然说道。
他很清楚苏千媚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然而向来都让着她的无尘,这一回竟与她意气用事起来,他实在越想越担心,但即使是如此,他还是觉得他们的事必须由他们自己来解决,否则绝对无法寻到一个圆满。
苏千媚再次醒来时,只觉得一阵湿凉的气息冻得她浑身发寒,她张眼一看,四周尽是黑压压的石壁与丛生的杂草。仅有的余光来自一盏小小的露营灯,她此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中,而整个人被紧紧地裹在睡袋里面。
同一时间,一只手忽然从她身后伸过来抱紧她,低沉的嗓音在洞里形成回音:「外面现在还暗着,妳累了,多睡一会儿。」
她的余怒未消,忿忿地就想甩开他的手,但挣扎了老半天却是未果,她索性调转过身体,瞪着吴子晨,生气地问道:「你把我绑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妳以前不是一直说想跟我在一起吗?我不过是成全妳的心愿罢了。」吴子晨温和地微笑着。
他语气透出一股无赖的味道,让苏千媚不由得瞇起双眼。
「可恶!」她气到全身发抖,「你怎么变得这么坏,难不成你以前的样子都是用来骗我的?」
「我没有骗妳,只是妳从没留心到我的另一面而已。」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她的背想要安抚她。
苏千媚心灰意冷到不行,她想远离他一些,于是微颤颤地从睡袋里爬出来,再微颤颤地把睡袋拉到另一边的角落。
她凄凄惨惨戚戚地独自倒卧在那里,干脆面朝着石壁跟他冷战起来。
吴子晨想起她还小时,凡事不如她的意,她都是这副万念俱灰的模样,思索片刻,笑了笑,便也由得她去了。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他留意到苏千媚这觉未免睡得有些太长了些,便靠近她的身边,将她的身体扳正过来,却只看到她咬紧牙关,簌簌地在发着抖,他伸手在她额间摸了摸,叹口气说道:「妳这孩子,怎么就让人不能省心呢?」
苏千媚迷迷糊糊的,眼睛也打不太开,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听到有人唤她孩子,只想起过去总疼惜她的师父。
她从睡袋里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襬,很没用地就呜呜哭出声来:「师父,不要走,媚儿错了,你不要丢下媚儿不管。」
吴子晨轻抚着她的脸,不停地哄着她:「媚儿,乖乖听话,为师不会再丢下妳了。」
在山洞中,日与夜变得不容易分别,也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走的,苏千媚反反复覆地发着高烧,意识变得模糊不清,但她仍然知道,有人时不时撬开她的牙关,以嘴喂她喝下苦苦的汤药。
等到她终于退烧,神智清明一些的时候,她睁开眼只看到一抹身影背对着她在煮东西。
阵阵香气扑鼻而来,她自然知道那个人是吴子晨,可别说她从未记得他有进过厨房,更遑论见过他煮饭的样子。
然而,此时此刻,这样的场景却让她觉得无比熟悉,好像她在哪里也曾经看到过。
不容她有时间多想,吴子晨就在这个时候转过身来,他淡淡地说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吃些东西吧,我煮了些妳爱吃的。」
说完,他端着一碗浓汤过来,苏千媚傻不楞灯地紧盯着汤碗不放,忽然间如梦初醒,她想起了白白羊。
她彻底地僵在那里,脑里乱成一团。
吴子晨看她一动也不动,径直拉起她的手,仔细地为她按脉,半晌,他才松了一口气,柔声说道:「差不多快好了,再养个一天,妳就能起来四处走走了。」
吓!苏千媚终于反应过来,她猛然抽回自己的手,脸色苍白得像张白纸。
她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往后拉开与吴子晨的距离,颤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外科医生吗?什么时候还学会中医了?」
他愣了一愣,捧起汤碗,用汤匙搅拌着,许久,才慢悠悠地说道:「先吃点东西,恢复些精神跟体力,我再跟妳好好说。」
苏千媚朝着他递过来嘴边的汤匙,生气地用手一挥,啪嗒一声,汤匙便掉在地上,她大叫着:「拿走开,我不要吃你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