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桃疏带着一只狐、一篮桃、一支笔去了紫竹洞。
陆筱自是喜不自胜,竹笙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在陆筱抱着桃子吃得欢畅时,竹笙拿着那支狐毫笔,又看了看黑着脸的白沐之,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如昙花一现,偏偏在场两个丫头都看呆了。白沐之看着桃疏的花痴样,脸更黑了。
白沐之没想到,自己和桃疏离开时,那板着张脸耍酷的破竹子居然又送了一瓶酒。挑了挑眉,递给竹笙一个“谢了”的眼神,竹笙欣然受之。
却不料,桃疏那丫头居然缠着竹笙讨教酿酒的方子,说是原打算昨日向云姥讨教的,结果却忘了。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有些碍眼,白沐之此刻只希望桃疏快点问来方子,距那竹子远一些。谁知桃疏是个外行,问了数遍也不曾记住,自己却能倒背如流了。
白沐之只觉得这天气并不很炎热,为何自己却火气很大。轻轻纵身一跃,扑向桃疏的怀里,对着慌慌张张抱住自己的小丫头说:“回家吧,我伤口疼。”桃疏连忙抱起白沐之,辞别了陆筱桃疏二人。
回到茅屋,桃疏便将小狐狸按在了床上:“你这两日走路过多,且在床上躺一躺,好好休养。”说完便转身出了茅屋。白沐之觉着演戏理当演全套,就十分温驯地躺在床上。许是内伤未愈,不多久,白沐之竟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是暮色沉沉,玉兔初升。暗香浮动,青草芬芳,织娘晚唱。悉悉索索的声响,更显夜之静谧。一丝一丝的暖风漏进窗来,烛火摇曳,简陋的屋子此刻生出几分温情。
白沐之懒懒地躺在床上,等着桃疏回来。想不到,从小被家族寄予厚望的自己,在家时不曾感到亲情可贵,如今竟有这样的福分。在这样一个温柔的夜晚,温柔地等着一个人回来。
“小狐狸,你醒了?”桃疏端着晚饭走了进来,看向小狐狸的目光就那样撞上了一双温柔的眸子。
桃疏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眸,好像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吸进那瞳仁的小小漩涡里。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从自己的左胸里生出,桃疏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变的紊乱。胸如鹿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