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南子都是要多睡一会儿才会起身干活,但是今日定是发生了好事情所以比往日里醒得更早,一睁眼,就看见一双珍珠眼儿瞪着自己,手还不老实,在自己的脸上蹭,怪不得南子会觉得痒痒。
南子轻笑道:“作什么呀!”
小幺子没有回话,依旧顺着南子的脸摸摸,满脸的好奇!
南子顺着小幺子的手摸了上去,便是一顿,连带着表情也僵硬了,立马就拍开了小幺子的手,猛地就起身退到了床席尾处,不可思议的又用双手拢了拢自己的脸,悲从中来,脸色越发难看!
小幺子:“南子,你……”
南子:“好了,别问我!”
说罢,便冲也似的逃开了原地!
南子逃进了东屋,一掀衣服,满肚子的毛,细细的,绒绒的,尾巴处还带卷,该死的,怎么又长出来了,脸上,脖子,身体,哪儿哪儿都长了,为什么又这样,明明昨天晚上才刮干净的,怎么一晚上又长出来了,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现在回去吗,我这个样子肯定丑死了,顶着这么张脸出去又要被嘲笑,还被小幺子看见我这幅模样……
南子一个劲儿的躲在西屋自怨自艾,直到传来了小幺子的声音:“南子,南子!”
末了还夹杂了庖子丁的声音:“南子躲在里面?”
小幺子:“父丁!”
庖子丁顿了顿便又问道:“你俩昨晚一起睡的?”
小幺子:“嗯!”
庖子丁:“哦~~”一会儿又继续问道:“南子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幺子:“说不准!”
庖子丁便又:“哦~~”又继续道:“让他出来干活了!”
小幺子:“好!”
庖子丁走远,小幺子便又想敲门,此时,南子便隔着屋门轻呼道:“小幺子!”
小幺子:“在!”
南子:“去阿父那儿拿把刀过来,啊,再端盆水过来!”
小幺子:“作什么?”
南子不耐烦道:“你照做就行了!”
小幺子没了话,顺着他的意思帮他搬了水,还拿了把杀猪刀,被南子痛骂一顿:“我又不是猪,你拿这把刀给我想干什么,拿把短刀过来啊!”
小幺子又屁颠屁颠的换了一把短刀过去,南子为了让小幺子守在外面,编了自己恐怕会出事的鬼话,换水的时候,小幺子朝盆中看去,满满当当的飘满了大把白色的毛发,他又隔着屋门朝内看了看,若有所思,送新换的水时,南子打开了门,手一撩就把小幺子给拉了进去!
南子:“你帮我,接下来我一个人怕是弄不来!”
小幺子就端站着,看那南子,南子就蹲坐在水盆前,照着自己的面容,见小幺子还愣在那儿便对着他招了招手:“小幺子,你过来!”
南子将右手臂从衣服中伸出来,是一只白皙的手臂,细看去却分布着一层柔软透明的绒毛,与南子脸上的绒毛是一模一样的,东屋里的窗户透了晨光进来暖洋洋的,南子从盆中舀了一勺水对着胳膊淋了下去,一瞬间,那些绒毛却如魔法一般消失无踪,只能看见手臂上的水珠映着晨日里的光,颗颗分明,小幺子用手指沾了一粒过了一会儿才散了开来湿了他的手指:“真漂亮!”
南子顿了顿,拿在手上的刀便停在了半空中:“真的?”
小幺子坦然道:“嗯!”
南子缓了缓:“如果你见了它们疯长的样子,一定不会这么说!”
小幺子很认真的看着南子,郑重其事道:“……不会的,我知道!”
南子也看了看他,便不再多言,拿起刀就对着湿润的手臂滑去,一处地方滑两下很快刀面上就沾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粘稠物,等到刀面沾了老多废物才将刀面浸入水中,那些粘稠的物体便在水中柔顺的飘散开来,是一根根透白色的毛发,南子很轻松便去掉了两只手臂的毛,熟能生巧,看来是没少做这种事情!
小幺子就蹲在旁边安静的看着,一段时间下来,水中又飘满了毛发,小幺子便熟络的出门换水,回来之后,就见着南子端坐在原地,背对着他脱了衣服,将那绒绒的后背部给整个儿露了出来!
“照着我刚才的样子做就好!”
小幺子意会,跪坐一地便舀了水从南子的后颈处给浇了下去,如今已经是入秋时节,温度低,水温也低,这一下浇下去冷得南子一个哆嗦!
小幺子也跟着颤了颤,拿起刀便从上往下顺着南子的皮肤滑了下去,倒是出乎意料的做得很好!
“做得挺好嘛!”
小幺子咧了嘴笑笑,自顾自的继续手上的动作,从脖颈儿到腰肌顺滑下来,刀面上便沾了好多的粘稠物,动作之利落就好像曾经也做过同样的事情一般,再顺一遍时,刀过琵琶骨,刚溜进了凹槽处,门外便响起了一阵粗鲁的呼唤,那便是庖子丁的:“你们两个在东屋作什么?”
撕拉一下,刀尖割破了琵琶骨下的嫩肉,刺得南子皱了眉头,大喊:“有你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