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拐角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色衬衫挽着袖子露出两条花臂的肥硕中年男人正和崔寒浔对视着,男人的身侧还站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看样子是他的小跟班。范一梵顿住脚步,站在两米开外看着形势,她眯了眯眼睛才发现崔寒浔身后的阴影里还躲着一个孱弱的男孩,看样子不过十三四岁,穿着酒吧工作人员的服装。
我去,童工?看完形势范一梵扶了扶额头,感觉更晕了。那个花臂男跟崔寒浔差不多高,横截面却有他两个宽,那个尖嘴猴腮男虽然瘦瘦的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的样子,但崔寒浔身后还藏着一个小拖油瓶。她范一梵原本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借酒消愁,谁知刚一清醒先是闯进来了一个崔寒浔,现在又莫名多了两个群众演员,这是要给她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吗?她现在可不想看。
“你他妈谁啊?”花臂男举起一条粗壮的臂膀,浓郁的酒气飘散开来,他戴着银戒指的手指指向崔寒浔的鼻子。
“你他妈谁啊?”崔寒浔扬起下巴反问,把身后的男孩往后面拉了拉。
看这情形范一梵心下一凉,整个人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彻底清醒了,她赶紧上前把崔寒浔身后的男孩拉到自己这边,想回头找酒保们求助却发现酒吧的服务员都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却没人敢上前。
“我他妈管教服务生关你屁事?”
说时迟那时快,花臂男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崔寒浔的领子,可范一梵还没来得及扑上去帮忙,崔寒浔已然把拳头朝花臂男的脸上砸了过去。
场面一下变得混乱,花臂男和崔寒浔在这片巴掌大的角落里撕打了起来,桌子被撞翻在地,吓得周围的人连连退后。范一梵虽然在电视剧里看了不少斗殴场景,可身临其境还是头一次,一颗小心脏简直在胸腔玩起了蹦极。另外她深深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招数可言,完全就是两个雄性动物的厮打缠斗,想插手都插不进去。
随着该砸的都砸的差不多了,本站在花臂男背后的尖嘴猴腮男看自己老大不占上风,撸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范一梵一看大事不好,原本崔寒浔对付那庞然大物已然费劲,现在再加个这货还不完蛋,于是她想都没想二话不说抄起邻桌的酒瓶向尖嘴猴腮男扔了过去——
一击ko。
范一梵刚想赞叹自己的准头,却发现周围原本喧嚣的打斗声和喊声都安静了下来,包括崔寒浔和花臂男,整个酒吧突然间鸦雀无声。
“出……出人命了?”酒保质疑的声音弱弱地在寂静中传来。
范一梵定神一看,倒在地上的尖嘴猴腮男的额角正流出鲜红的液体。
深夜的警察局,只有钟表的转针声。
范一梵和崔寒浔两个人并肩坐在警察局的长椅上,一个穿着职业套装一脸生无可恋,一个穿着被撕成性感镂空短袖一脸青一块紫一块。
“这也就是没事,有事你俩都逃不了。虽然说你俩是拔刀相助,但是这方式也太……”埋头做笔录的警察放下笔,转头望向范一梵,“你说你这小丫头,长得乖乖的,下手还挺黑,估计他得住个十七八天院了。”
崔寒浔扭着脸偷笑,范一梵则侧头靠在墙面上,简直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你俩也算有功了,童工这个问题看来要引起重视了。”警察端起茶缸,喝了口茶,“你俩再坐会,一会你们家人交了保释金你们就可以走了。”
“哦……”崔寒浔老老实实地回答。
不提保释还好,一提保释范一梵更是头痛欲裂,她宁可呆在警察局住两年,也不愿意被保释走,谁能想到她发个呆沉默的功夫警察大叔就把电话打给了她的顶置联系人冯恪信了呢……
警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穿着风衣的冯恪信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脸阴沉的筠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