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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扁担的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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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渊没有回答,可没有回答便就是默认了。

“没有其他的意思,一命抵一命本就是公平的买卖,卢某只是好奇沉兄弟到底准备怎么去救沈重黎的命。”

听着卢忠的疑惑,沉渊犹豫了一下便是回答了。

“不难,只是很险。先前叫大牛回去向总旗传递那个名字,那个名字想必虽然在朝堂上并不起眼,但在暗地里总会有不少人记得的。

用名字向许百户换取沈叔的几天时光,其实是投鼠忌器,许百户背后的人一定会忌惮我从你这里知道的东西;如果他们认定我也知道了那我也就成了一把悬在他们脖颈间的刀,在没有除去你我之前,昭狱里的沈叔即是人质,也是我将内情大白于天下的契机。”

“可是,卢谋并未将事情全部告知沉兄弟啊!”卢忠侧头询问,语气中满是不解。

扯起嘴角微微一笑,沉渊淡淡道,“沉渊到底知不知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藏在幕后的人认为在下清楚便是了。”

“嘶···”卢忠倒吸了一口凉气,在这漆黑的宫墙下他竟是感觉到一丝凉意,“那,如何营救呢?”

“也不难,但也是险,险就险在于要让你死又要让你活。”

“此话怎讲。”

“金刀一案不管内情到底如何,但有一事定是确凿的,那就是景泰帝想杀太上皇,却又没杀成。这件事明白人看得出来,但不能说出来,于皇室名声不美;而事件中唯一活下来的你,就成了关键。

你死了,可以是在下的投名状,向他们表达我的心意,那沈叔自然就不会死。”

沉渊的声音淡淡的在空荡的宫墙内回荡,传不远也听不清。

卢忠面有沉思,良久才又问道,“那,为何还要卢谋活?”

“呵,活着自然还有用,”轻笑了一声,沉渊语气中多少有些嘲讽,解释道,“不管是卢大人今儿个报出来的那个名号,还是那些在下或许永远都不知道的人,他们都不会是什么善茬儿;你死了,我和沈叔活了,可你死了,让他们不安心的又是我。

呵呵呵···对于他来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恰当的时候表示你可能还活着,那,在下就永远不用死了。”

瞠目结舌,卢忠已是说不出话来了,借着笼中烛光扭头瞧了一眼身后的沉渊,眼神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沉兄弟,你这些计谋是和谁学的,真是令哥哥好生羡慕啊。”

“卢大人何必羡慕在下,这些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弟弟真是谦虚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弟弟可是连自己救了四条人命啊!”

卢忠的奉承沉渊自然不会当真,但是不说些什么叫他闭嘴,那自己的耳朵难已清净。

“同知大人,权术本就简单,但不简单的只是常人难以克制自己罢了。”

“哦,克己?当真这么简单!”

“当真这么简单,”沉渊不自觉的舔了舔嘴角,淡淡说道,“权术的中心是利益,以利益为基点去看事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利益是一杆扁担的中点,左右权衡,纵横交织,看清了,自然就能想明白,自然也就达成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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