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邦多这么想着,只等着游戏开口抱怨就狠狠奚落他一顿,再告诉游戏如果不是他害得自己放走一只肥羊他们也不用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他等着游戏张口,下一秒却有些诧异地看到游戏虽然苦着一张脸,还是一小口一小口地使劲将手中冷硬难吃的大饼硬咽了下去。
……虽然一口要嚼个半天。
已经习惯用偷窃和杀人取得自己需要的财物的迪亚邦多从来不曾委屈过自己在物质方面的享受,在外面常常都是美食美服,只有在回村子才会换上粗陋的衣服。
这种只有在最艰难时期才能入口的硬饼他已经很久不曾吃过了,刚才是顺手从一个最穷的村民家里摸来,就是故意用来恶心游戏的。
他认定了这个在锦衣玉食的环境下长大的贵族少年绝对受不了这样的苦。
可是现在看到游戏苦着脸还是一口一口认真硬吞下去的模样,迪亚邦多反而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感觉上是自己在用粗劣可笑的手段故意欺负人……
迪亚邦多正盯着努力和大饼奋斗的游戏琢磨着游戏到底还能忍受多久时,游戏恰好又哽下去一小块饼,抬起头来看他,当发现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时候,困惑地歪了歪头。
很快的,游戏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手上一使劲,将大饼掰开成两块。
然后将其中一块捧到迪亚邦多身前。
“你还没有吃东西吗?”
有着稚嫩面容的少年一脸天真地眨了眨眼,露出了就像是初生小鹿般可爱的笑容。
“给你一半~~~~~”
迪亚邦多:“………………”
那块难吃的硬大饼填饱了两个在以前绝对不会碰它一点点的少年们的肚子。
当然,是在双方都极为不情愿但是又尽量避免被对方发现的一种极为诡异的氛围之下。
在这种诡异异常的气氛之下,两人都颇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游戏坐在床上,仰起头,将水囊里最后一滴水倒进口中。他就这样坐着,眼睛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水囊。
一阵轻微的风从窗口穿透进来,掠过他的颊边,让他浅金色的发丝飞扬起来,又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