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肆意杀戮下去,迟早会引起埃及神官和官员们的主意,最终只能自取灭亡。
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
只有手中利器穿透肉体的真实感触才能传递到他的手中,只有死去的那些人扭曲惊恐的面容才能让麻木的他感觉到一丝快感……他沉醉这种病态的快感之中无法自拔。
【告诉我,不去杀人的方法。】
那个时候,他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
那个时候,他却没有想到,很多年之后……
……………………
扣紧手中有着精美镂空花纹的黄金臂环的深褐色指尖掠过一丝人的肉眼无法察觉的颤抖。
然后,那只手稳稳地将其放了回去。
再一次抬起来的时候,手上拿着的是另一个黄金头饰。
迪亚邦多将它举起来,对着阳光,隐藏在镂空花纹深处的只有睫毛般细小的特殊符文再一次曝露在盗贼敏锐的目光之下。
迪亚邦多重复着这一步骤,将其中的指环、耳饰等一一取出来查看。
他的动作是慢里斯条的,一件一件查看得细致。
他显得若无其事,脸色平静,就如同一个在查看货物的商人般冷静的神态。
最后,他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右手握紧了手中的小布包。
他的眼看着脚下的地面,神色丝毫未变,只是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晃了晃,那让他被灰白色发丝落入阴影的深褐色瞳孔的色调越发深上了几分。
他背对着门口照进来的阳光站着,影子长长的拉在地上,显得孤零零的。他似乎是在发呆,可是那握着小布包的手指却是攥得紧紧地,紧得近乎发抖,依稀可以看见他手背上深深勒出的青筋。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由远及近。
跨入大门的游戏的影子落在迪亚邦多的脚下,让盯着自己脚下地板的深褐色瞳孔微微动了一动。
怀抱着几个水淋淋红艳艳的苹果的少年沐浴在即将落幕的阳光之下踏入破败的神庙之中,浅紫色的大眼睛弯成月牙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