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子为何事所扰?”
“无甚大事,许是暑气逼人,心才不得安宁。幸而小姐来到,将清凉一并带到,暑气全消,心自安宁,小生受小姐恩泽,还当多谢小姐。”
“公子从不疑我,反而谢我。”女子朱唇轻启,声如轻纱拂过窗边,双眉微蹙,双目怯怯,端的一副楚楚模样,直教人欲冲动揽入怀中,好一番爱怜。可她一袭白衣飘于窗外,纤尘不染,人间烟火不食,可远观而无法触及。
“小姐冰肌玉骨,总挽风踏夜而来,所到之处消暑解热,凉爽至极。我只当小姐是广寒宫的仙子,无端垂怜于我等凡人,小生三生有幸!”
“公子错了,奴家并非什么仙子。”
“是不是都好,小姐肯来见我,同我说上几句话,我心足矣。”
“难道公子不想知道我是谁?”
“小姐说,我便听着。小姐不欲人知,我便不问。”
女子看他一眼,目光又移向别处:“这世上有命中注定的姻缘,公子信否?”
一个字“信!”
她再看他一眼,微微垂首,声愈低:“若我说公子命中注定的姻缘另有其人,公子信否?”
新郎回头瞥了瞥床上酣睡的新娘,叹一口气,不知如何作答。
女子追问:“公子可知今日自己所娶为何人?”
“我表妹青州鲁氏。”
“有人,不,并不算人,他告诉我那喜床上躺着的是荆州楚氏。他还说,这荆州楚氏与郢城任本善是命中注定的姻缘。公子名唤任本善?”
“正是小生。”
女子忽然哭出声来:“奴家便是荆州楚氏楚见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