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元正披着衣衫,一脸铁青地走了出来,厉声喝道:
“鬼叫什么?大清早的叫魂吗?”
“启禀元统领,敬宣王府大清早让人送来了这个。”
文梁急忙迎上前,指了指院落。
元正顺着文梁的手指,看了过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院落里十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里,装着十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些废物真是没用,厉正南你别得意,本统领早晚会要了你的命,为死去的人报仇。”
元正眸光阴沉,双拳紧握,心中咬牙说着。
文梁上前一步,趴在元正耳边说了几句话,元正沉吟片刻,深吸一口气:
“好,既然如此,本统领便给他俩个月的时间,俩个月后,若他再不给本统领一个交代,本统领便与他鱼死网破。”
元正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飞来一支箭羽。
文梁大惊:
“元统领小心。”
元正急忙伸出双指,夹住箭羽,只见箭羽上扎着一张字条。
“元统领这是什么?”
元正眼眸深邃望向远处,只见远处空无一人。
他犹豫片刻,打开了纸条,上面写着一些密密麻麻的字:
“跟踪厉正南,会有意外收获。另外近日皇上与厉正南必将有所争执,只要你站在皇上一边,他必然会重用你,而厉正南便会成为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元正:“……”
尽管他不明白,字条上指的争执是什么,可依旧唤来文梁,去盯着厉正南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善心堂”里的颜玉,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她顺着小河往上走,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河水变红了,红的吓人,如火般的红,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让她瞬间警觉了起来,快步上前,却看到了一地横七竖八地尸体。
尸堆里一个女人的手,在向她伸着手,若有似无的声音温柔地唤着:
“玉儿,玉儿你回来了?娘亲在等你,一直在等你……”
“娘亲?玉儿?你是谁?我又是谁?我在哪里?这是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在颜玉的脑海里荡着回音,睡梦里的颜玉不断的梦呓着:
“别走……你别走,你告诉我,我是谁?玉儿又是谁?你们是谁杀的?告诉我,告诉我……”
“娘亲,娘亲,你醒醒,醒醒……”
四个小家伙守在颜玉床榻旁,不断呼唤着,可颜玉却一直在梦魇:
“灾星,灾星,你是灾星,你害死了全族的人,你的出生便是一个错误,灾星,灾星……”
“不……不……我不是灾星,不是灾星,呜呜……”
颜玉拼命呼喊,可嗓子仿佛被掐住了似的,怎么也喊不出来,地上的尸体全都睁开了血红的眼睛,向她伸出血淋淋的双手。
“啊……不……不是我……我没有害人,我不是灾星,不是……”
颜玉拼命挣扎,最终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当看到眼前四张纯朴精致的小脸庞时,颜玉瞬间将四个小家伙揽在了怀里,这一刻,她忘记了梦里的可怕。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阿意好奇地询问着。
“是啊!娘亲,你一直在说梦话,好吓人。”
阿吉小眉头紧皱,稚嫩软糯的声音说着。
“我给娘亲擦擦汗。”
阿祥细心地说着,拿了一条干净的锦帕,擦拭着颜玉额头上的冷汗。
“娘亲,你先喝口热水。”
阿如贴心地为她端来一杯热茶,奶声奶气地说着。
颜玉眸光含泪,欣慰地勾了勾嘴角:
“梦终究是梦,她怎么可能是灾星,怎么可能克死那么多人?若她是灾星,老天怎么可能给她四个如此可爱又懂事的四个孩子?他们又怎么可能茁壮成长?”
就在颜玉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追风的声音:
“颜大夫,颜大夫你起来了吗?”
“是追风叔叔,是追风叔叔的声音。”
四个小家伙齐声说着。
显然跟追风很熟,那眼睛里有着褶褶生辉的色彩。
颜玉急忙整理衣衫,从床榻上下来,打开了房门,见追风一身劲装地杵立在门外,不由好奇询问着:
“追风大人,你这是……”
“颜大夫还是唤属下追风吧!今日属下奉了王爷的命令,带几位小少爷去练功。不知道小少爷们可有吃完饭?”
追风毕恭毕敬地说着。
颜玉:“……”
少爷?不,不,追风你还是唤他们名字吧!我们就一芥草民,听着怪别扭的,他们担不起“少爷”俩字。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王爷已经认下了他们几个为义子,那他们几个的身份,也就有了变化,属下只能称呼他们为少爷或者世子,颜大夫觉的哪个称呼比较好?”
追风一本正经地说着。
颜玉:“……”
好吧!好吧!少爷便少爷吧!最起码比世子好,世子会让她觉的孩子是那个敬宣王的。
“既然如此,那便随你吧!我去给孩子们做完饭,等孩子们吃完再去。”
颜玉清丽好听的声音说着。
“好。属下在门外候着。”
追风微微额首。
大约半个时辰后,几个小家伙连蹦带跳地跟着追风出了“善心堂”,往城东一片密林而去。
练武总要找一个宽敞地,几个小家伙早就想学武了,只不过一直没有人教他们,如今有人愿意教,他们自然很开心。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刚走,便有人欺负他们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