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婷一听,急忙将那天发生的事,轻描淡写地同皇上厉正深说了一遍,只是只字未提她妒忌厉正南对她姐姐颜玉的感情。
她只说他姐姐颜玉对古医族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她告诉她姐姐是厉正南带人杀了古医族的人。
厉正深听闻,眼眸眯了眯,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这些天一直在纳闷,颜玉那个女人到底为何要杀厉正南,明明厉正南就很宠那个女人,处处维护她,她怎么会突然间对厉正南动手呢!
原来如此,看来是该寻个机会,将她们姐妹二人一并送上天了。斩草除根才是硬道理。
厉正深想到这里,眸光顿时死沉,阴蛰蛰地望着颜婷。
此时的颜婷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刚刚得意忘形,竟然忘记了古医族灭亡,皇上厉正深也有参与,是他下的满门抄斩的圣旨。
想到这里,颜婷感觉后背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小心翼翼地抬眸,刚好看到了皇上厉正深幽冷的眼神。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当年先父害死先皇一事,的确是先父的错。
可那时妾身还小,妾身对此事一无所知,求皇上饶了妾身,妾身愿意待在皇上身边,好好服侍皇上,为先父赎罪,求皇上饶过妾身好不好?好不好?呜呜……妾身愿意为皇上当牛做马,呜呜……”
颜婷拼命磕头,额头都渗出了血迹,她苦苦哀求。
厉正深那深邃无波的眼眸里透着冷光,片刻之后,仿佛做了重大决定般,起身将颜婷从地上拉了起来:
“爱妃快快请起,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父亲颜刚害死先皇一事,说到底的确不是你们姐妹二人的错,咳!”
说到这里,厉正深仿佛很为难般叹了一口气:
“只是你姐姐颜大夫一直不明白这个道理,朕也很为难。她今日能因这件事杀敬宣王,明日便有可能为此杀朕,朕若不斩草除根,恐将来,她再给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闹腾大了,一旦朝臣知道你们姐妹二人是古医族遗孤的事,逼朕杀了你们,朕想放了爱妃,恐也无可奈何啊!”
“皇上不都对姐姐下了“秋后问斩”的圣旨了吗?她都要死了,还能惹出什么事?妾身保证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求皇上饶了妾身,好不好?好不好?呜呜……”颜婷娇喋哭啼。
厉正深将其揽在怀里,温柔的语气说道:
“爱妃,你太天真了,秋后的变故很大,若是秋后之前,你姐姐将此事捅出去怎么办?
爱妃对朝堂之事,可能不了解,人言可畏,朕虽然是皇上,有时也无能为力。
朕舍不得杀你,可朕不想让朝臣因为此事闹腾,你说朕该怎么办?你给朕想个办法。
整个后宫的女人,只有爱妃最得朕的心,朕也实在舍不得杀爱妃啊!”
颜婷:“……”
看来是时候找找姐姐谈谈,让她忘记仇恨了。实在不行……
颜婷眼眸里闪过一丝寒光。
“好了,朕乏了,爱妃下去吧!”
厉正深摆了摆手,颜婷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看来她“凤命九天”的美梦,又要拖延一段时间了。
颜婷与刘公公擦肩而过。
刘公公去打听敬宣王府的消息,回来了。
“皇上,颜美人可是来送吃的?”
刘公公貌是不经意询问着。
厉正深点头,刘公公开始大惊小怪咋呼开来:
“哎呦喂!皇上,你怎么敢吃她的食物?她可是一只毒蝎子,你忘记古医族灭亡的圣旨,是谁下得了,万一……
刘公公话还没有说完,厉正深便抬了抬手,厚实嘴唇轻启:
“无妨。”
想到刚刚颜婷给他用嘴渡饭的情景,厉正深眼眸里一抹嘲讽,他就是因为害怕那个女人给他下毒,才让那个女人给他渡饭,可那个白痴女人,竟然还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要不是忙活了一个晚上,确实饿了,他才懒得吃那个女人做的粥,说实话做的并不是太好吃。
“好了,言归正题,你去敬宣王府打听的怎么样了?那追风可有异样?”
厉正深收敛心神,沉声喝问了一句。
刘公公听闻,急忙躬身上前,低声说道:
“回禀皇上,也许敬宣王真的死了,昨晚奴才带着元正回了皇宫,听说追风并没有急着回灵堂,查看厉正南,也没有谴退任何下人,而是召集所有下人打扫院落,擦拭地上的血迹。
直到庭院干净之后,追风这才谴下人去买了一副新的棺木,也是在下人的帮助下,将厉正南的尸体,从破损的棺木里移出,到了新的棺木里。
整个过程,厉正南都是一动不动。
敬宣王府里那个人也趁机试探过,厉正南并没有任何脉搏,所以,应该是死了的。”
听到这样的答案,厉正深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忧伤,他喃喃自语:
“真的死了?就这么死了吗?”
“从追风的反应来看,的确应该是死了的,若厉正南没死,如皇上所说,厉正南的棺木被元正派的人劈开,追风应该第一时间去看厉正南,看他有没有受伤?可整个过程来看,追风仿佛并不关心厉正南的死活。
一直忙活到大半夜,才进入灵堂。而且今天早上,我们的人又去探了一下,厉正南依旧没有脉搏。”
刘公公解释说着,厉正深眼眸里闪过一丝忧伤,可仅一瞬间,又变得深沉了起来:
“下一个该是刘天师了。那个人我行我素,早晚是个祸害。必须尽早除掉。”
“是,奴才明白。”
刘公公额首。
片刻之后抬头询问:
“皇上,如今厉正南已死,那俩个孩子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我们要不要将他们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