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举动，李如心有些疑惑。

方东源笑道：“这是衡华的意思。他刻意让我将于前辈的法相傀儡资料收集齐全。毕竟——这关乎他的金丹。”

“博古万道金丹？”

李如心望着空中那个三十二层的球体，似有所悟。

没错，金丹为圆体。

某种意义上，这颗万象之球不就是一枚“金丹”？

伏衡华结丹条件坎坷，以天书结丹，道胎即为升仙。这一点，方东源、李如心这类熟人自然知晓。甚至许多东莱劫仙前辈都很期待，一个能一步登天，在“仙”的领域走在他们之前的人。

“这颗万象之球，是伏衡华为自己研究的金丹？”

“更确切说，是万象宫一系的金丹，象帝之体。”

李如心恍然。

从能级上，“万象球”蕴含的力量已达到“衡华金丹”的储备。加上于丹青前世的劫仙道果，可以对标伏衡华未来的金丹。

但这只是万象大道的体现。是伏衡华可以选择的其中一种金丹模式。

对伏衡华而言，他未来结丹的属性还有其他可能性。

想到这，李如心看向方东源的“混元球”。

这玩意如果圆满了，不也是伏衡华对金丹的某种构想？

而且——

“不止对伏衡华，对你也有启发吧？”

方东源点头承认。

他的混元之道虽得裘玉相助，二人经常探讨切磋。可终究无法复原《混元天书》之全貌。伏衡华打算借鉴于丹青的“金丹”，同时也嘱咐方东源仔细学习。

在“万象神工球”中，或许便有方东源的机缘。

……

衡华目光眺望东海方向。

因为道域遮挡，他看得并不清晰。

只是隐约能感知到于丹青目前的行动。

还是等方东源把资料拿回来再说吧。

衡华收回目光，关注眼前的战场。

宇文普与于小磊斗战上千回合。以他修为，对付尚未召唤“极雷御尊”的于小磊本可占据上风。但在“太清大赤天”的压制下，他一身魔功折损三成。每当魔火烧向于小磊，便被太清道光消弭。而于小磊作为剑仙，每每出剑时都有大赤天加持，威能暴涨二成。

此消彼长下，千回之后的宇文普已法力见底，气喘吁吁。只是他修行千年，持有诸多秘宝。哪怕两次不察，被于小磊挥剑击杀，也靠着“火愈神隐符”逃过死厄。

衡华转向巫马澹等人。

魔修一脉被大赤天困囚，士气低迷。而巫马澹等人靠着大赤天加持，一个个意气风发，剑光如蛟龙覆海，杀伐狠绝。

“诸位道友，我来助你——”

突然，大赤天北侧一角有星光亮起。

旋即有大批大批的星魂道兵出现，将准备逃离的魔修挡下。

应汝宏、荣云表瞧见那八千战魂战阵严谨，杀魔如切菜一般，不觉大惊。

“师兄，你看这是哪里的仙家同道？”

“瞧这些人装扮，似乎并非我南洲人士——啊，我想起来了，杨师兄提及过，应该是……”

战魂大军中央，一辆战车之上立着两个修士。

左侧男子高大魁梧，穿着一身猩红战甲。右侧青年儒雅俊秀，手摇羽扇，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衡华看着“自己”和伏玄戈赶来相助，心情有些微妙。

伏蓬明扮演的自己，怎么看怎么虚伪造作。无法将自己英武不凡的姿态展现出万分之一二。

“罢了，反正只是在这边过个明路，早些结束吧。”

伏衡华身形一动，下一刻出现在宇文普身后。

于小磊目光一动，手中剑招再度转变为“雷火炼殿”。

“哼——拿我家的剑术玩，你也好意思？”

雷火剑气在空中穿梭，大赤天威压降临，宇文普被那股道力束缚，眼睁睁看着身后伏衡华轻飘飘打过来的一掌。

“怎么？回头去蟠龙岛上，给你祖父磕个头吗？”

于小磊看到伏衡华那一掌变幻莫测，玄之又玄的道韵凝作一枚玄青色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