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下颌逐渐绷紧,眼底掐出血丝。
什么叫要爱他?
这种带着强迫性又委屈的遣词造句是怎么回事?那她以前就不爱他了吗?那现在呢!
连日以来对她的不可得成了委屈和愤怒,陈醉一瞬间整个人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拿着笔记本跟个发现自己男人有了小三儿的怨妇似的冲到厨房,
“池藻藻,你什么意思!”
她是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厌恶他到变成现在不爱他了?
“什么?”
池藻藻轻飘飘的口吻,好像他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陈醉堵得不行,她怎么可以这么冷静!她为什么不解释!
“你要是不爱我了你就直说!委屈巴巴做什么,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陈醉气疯了,他每天过的跟孙子一样,卑躬屈膝的去讨好她迎合她,结果人家根本不乐意。
如今还用上了自我暗示的方法。
对他这么不屑,那就分开啊。
池藻藻看着陈醉,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那么生气。身体的本能已经做出反应要去抱他,但是脑子却强行打断她,不准她去。
不准。
不准靠近他。
靠近他他会死。
可不可以不难过了?可不可以不生气了?
陈醉。
“哦。”
像是被掐住了喉咙,池藻藻只吐了一个字,就转过身。
她记得陈醉爱吃牛肉酱,舀了满满一勺放进碗里,加了点小葱点缀。端出去,放在桌上,
“你慢慢吃。”
像一尊佛,冷心冷情地看着陈醉在苦海里浮浮沉沉,却只递给他一只袖子。
她不救他。
陈醉突然觉得脱力,整个人空虚得像被夹在两座嶙峋的山脉中,所有的空气都被挤走。
“砰。”
房门紧闭,落锁。
小葱在红油上打着圈,牛肉酱的香味飘满了一屋子。
陈醉跌到椅子上,突然有点绝望,为什么她明明都记得,却像是忘了。
她记得他所有的喜好,却偏偏忘了他这个大活人。
筷尖夹起一只饺子。
“吸溜。”
热气腾起来,有点迷眼睛。
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味道。
“妈的。”陈醉擦了擦眼角,死死地瞪着那扇一直没有为他打开过的门。
“等你病好了,老子一定操死你。”
“吸溜。”
“要不是老子就他妈非你不可,早就把你甩了……”
“啪嗒。”
有什么水珠掉进碗里……
动力炉在痛。
是夜。
池藻藻敏锐的察觉到身后的床垫陷下去。
他又来了。
“池藻藻。”
声音沙哑,像是带了湿气,池藻藻心尖一颤,有些疼。
“今天是我生日。”
陈醉说的很轻,他知道池藻藻或许睡着了听不见,只是,“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生日怪?”
频繁的生日,频繁的祝福让他有种被全世界喜爱的错觉。偏偏每次热闹后的空虚却一次更胜一次地浓烈。
后来有了池藻藻,整个世界都被填满。
“我想许个生日愿望。”
池藻藻没做声,海藻般的长发遮掩住她半边脸,就像睡的很熟。
陈醉会许什么愿望?
好想帮他实现。
“池藻藻,别走的太快好不好?”
她走的太快了,像是把他忘了。
他明明一直都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晕死,登不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