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车门关上,他被警方带走。
伴随他们的离开,陵园出入口剩下几人站在原地。
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一片微妙。
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甚至给人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片刻过后。
罗秀华才勉强的抽回思绪,问:“言深,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感受到她的情绪,傅言深低垂着眼睑。
他沉着脸,与此刻的天气一样低沉。
傅言深没有说话。
原先一直留在车上的苏洪林,则在这时朝他们走来,道:“傅伯母,具体情况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眼看这就要下雨,不如先回家再说吧……”
闻言,罗秀华得以确认。
苏翊宁和傅言深共同参与其中,并且——苏洪林已先她一步知情。
再想到刚才苏翊宁细数的情况。
罗秀华点点头,沉重道:“走吧,都随我回水弥谷。”
***
一个小时后。
几人来到水弥谷的主宅内。
家中的佣人全部都被罗秀华支开,只剩下他们几人留在客厅。
窗外风雨大作,电闪雷鸣。
明明正值中午,可天色黑得就像夜晚。
听着室外的风声咆哮,雨点密集地捶打着玻璃窗户。
坐在主座的罗秀华,她面色严肃的打破沉默:“说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伴随她的提问。
苏翊宁和傅言深对视一眼。
随后,她又顾虑的看向傅绵绵,有些欲言又止。
坐在沙发座上的傅绵绵,憔悴得早已不见原来的面貌。
经历母亲离世、亲哥被虐、父亲被抓的她,整个家庭和世界已经支离破碎。
在这之前,他们是不想让她经历这些的。
但万万没想到,傅裕峰居然能够残忍至此,逼得他们只能正面应对。
如此一来,受伤最深的莫过于傅绵绵。
苏翊宁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忍,直到傅绵绵苦笑的提唇,道:“姐姐,其实你们早就发现这些事,一直都在找时机收网,对吧?”
“让我当经纪人什么的,也是想趁机把我支开,不想让我亲身经历这些。”
她道出她的想法,笑容更加苦涩:“说来也真可笑,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安排,或许今天警察在地下室找到的,就不止我哥一个人了……”
傅绵绵的一句话,让气氛陡然凝重又阴寒。
话糙理不糙。
就傅裕峰丧心病狂的程度,说不定真的也会对女儿下手。
苏翊宁没有说话。
而她的默认,让傅绵绵接着道:“你们说吧,不用顾忌我。我知道他不干净,只是没想到他会那样心狠手辣……”
“只有让我知道他有多可恶,我才不会迁怒你们,憎恨你们。”傅绵绵说,“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决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说着,通红的眼睛神情复杂的看向苏翊宁。
见状。
苏翊宁垂落在腿边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
主宅内一片静默。
直到,高大的身影与她擦肩。
在所有人的目视中,傅言深站至罗秀华面前,紧接着……
“咚——”的一声,他直接跪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