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衣竹目视女子离开，好一会才把视线收回来，抬眼看了周成彦一眼，又低下头，双手紧张的捏在一起。

周成彦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怎么，晚上还有约，既然这样，干嘛还答应我晚上回家？”

“阿彦，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我，我喜欢上别人了，我们……”

“林衣竹！”周成彦一声厉喝，吓得林衣竹一哆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那么颓废，那么沮丧，你应该是光彩照人，自信满满的。

“人都是会变的。”林衣竹端起杯子一口饮尽咖啡，眼睛没有焦点的看着侧方，“我们分手吧。”

“好，分手，”周成彦笑着点头，感觉喝下咖啡的是自己，“只是我希望，你不喜欢我就直说，不用拿别人做借口。”

说完这句话，周成彦转身离开。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功夫暴雨倾盆，路边已经积起了水坑。

周成彦没注意，一下子踩进水坑，崴到脚跌坐在地，脸上身上都是脏污的泥水，手机也掉了。

他摸索着在水底找手机，刚捡起来，刺眼的灯光伴随汽笛声从前方传来，周成彦抬起头，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雨幕下，什么都看不清，下一刻，周身一痛，失去知觉。

“周成彦，周成彦，你醒醒。”有人在耳边低声喊他。

小姑娘头一次被老师直直的盯着，脸红的快烧起来了，见罪魁祸首还不醒，一咬牙，在同桌大腿上狠狠一拧，哼，叫你上课睡觉，还好学生呢！

周成彦吃痛，闷哼一声抬起头，眼前出现一张老态龙钟的脸，有点分不清现实还是梦。

“啊，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小姑娘先望着同桌布满泪水的脸，十分歉疚，脸红的比刚才更厉害，跟熟透的柿子似的。

“怎么了……”周成彦有点没搞清楚状况。

小姑娘摸摸自己脸上，周成彦跟着她的动作朝脸上抹去，摸到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原本等着训人的老师也缓了脸色：“周成彦，有什么困难找老师，别一个人憋着，小心憋出病来，学校永远是你的后盾。”

“是，我能去一下洗手间吗？”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周成彦习惯性的微笑。

“去吧，下节课我跟你们张老师说一下。”

“谢谢。”

有同学递给他一包纸，他低声道谢边擦眼泪边走出门。

眼前的景色既陌生又熟悉，是他自从毕业后就不再踏足的高中校园，记忆中，上一幕是迎面而来的汽车，那他现在应该死了，怎么会在这里？

镜子中的人脸色蜡黄，头发枯槁，身体瘦瘦小小的，宽大的校服上别着一枚校牌，上书致远中学，是他高中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