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齐德永的分字一出口,长心就乐得直拍手,可未拍几下,眉头就拧了起来,“可娘亲不喜欢。”
“嗯?”瞧着长心皱着小脸,一本正经的样子,齐德永忍俊不禁,他不过随口说说,这孩子竟是当了真。
瞧着齐德永笑了,长心盯着齐德永的眼神又变了变,“娘亲不想住大宅子。”
“可心儿想让娘亲穿那些不好看的衣服么?”齐德永对上长心清清亮亮的眸子,心底一阵震惊,他已是多时未瞧见这般坦诚的眼神了。
“不想。”长心依着齐德永的提议想了想娘亲穿破衣和穿绸缎的模样,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瞧着长心摇了头,齐德永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世上,想得到一样,必然要松手另外一样,要是一样都舍不得松手,那便是不好办了。”
“为什么?”长心听不懂齐德永的话,这对于她来说,有些深了。
“心儿可要记着,人贪心不得。就像外公年轻时,又想要高位,又想要佳人,最后却是两头空空。”齐德永丝毫不在意长心能不能听懂,他只是有些寂寞了,想找人随口说说。
可长心于齐德永却不是一个好的听众。孩童的天性便是探索这个未知,“外公不是已经是丞相了吗?”
长心疑惑的神情,让齐德永觉得她不是在讽刺他,“丞相,未必是高位,也可能是虚衔。”
“哦……”长心把下巴搁在齐德永的肩头,望着他背后的越来越远的回廊,半晌无话。
齐德永抱着长心在后院走了良久,待到行至一个极其幽静的角落,才把长心从怀中放下,顺带着坐到角落一旁的石椅上,“心儿,你说,你跟着外公,让外公帮你娘亲找个新夫婿可好?”
“那新夫婿是心儿的爹爹吗?”长心不甘心一个人站着,径直爬到了齐德永对面的石椅上坐好。
“不是……”见那石椅上矮矮的小童一直点念着她的爹爹,齐德永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以后让外公做你爹爹可好,这样,你娘亲少了个拖累便可以嫁得顺当些。”
“外公觉得心儿是拖累么?”长心敏锐的抓住了齐德永话语中的一个词。
“嗯……”齐德永本觉得自己用拖累并无不妥,可长心一开口,便让他觉得自己刚刚说了一句极为不妥的话,“心儿于外公不是拖累,但对你娘亲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