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心凝视着男子的变化,手紧了紧,她是来寻证据助缠儿洗去冤屈的。她虽厌恶眼前这男子,却也无多少在此处除去他的念头。
“赵五!你弄好么?进城的牛车就要走了!”隔墙的吆喝声壮了赵五的胆子。
“哎哎!就来了!就来了!”赵五应了隔墙的哥几个,屏气正准备拽着长心走,却发觉自己的手腕被拧住了。
“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何必再活在这世上。”
“你——”女童稚嫩的声音让赵五仿佛置身于寒潭,“你怎知我做了什么?”
“杀了陈三,如何能睡得安稳?”长心看着赵五,拽住他的衣领,点足朝着官衙的方向去。
她记得,那日官府抓缠儿的由头是缠儿为财杀了陈三,嫁祸给赵大官人不成,便起了歹念,试图杀了赵大官人,谋赵家的银子。
纵然当时她神志未清,她也知那由头实在是漏洞百出。
故她隐在院内静候着赵大官人。
可谁曾想,她等了良久没等到赵大官人,却等到了赵二官人。好一手绝地反击呀!赵大官人怕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出自己竟是死在妾室的榻上了。真是枉费了他一番心思。
但如此一来,缠儿便是要把那牢狱坐穿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谋算了陈三的小厮也着实沉不住气——赵大官人尸骨未寒,那小厮便急着邀功。她可是亲耳听到这小厮与赵二官人道,是他杀了陈三。
长心扬指点住小厮的哑穴,拽住他的后襟,朝着府衙去。
府衙在城中,故而长心的步速极快,惊得被她拽住的赵五起了一身冷汗。待到了府衙,看了看紧闭的府门,长心眉间轻蹙。此时的天还是黑的,她若贸然上前,或是等不到缠儿出现,就已是回到了儿时神志。若是不上前,便是白费了这次机会……
当着长心一筹莫展之时,她突觉身后有步履声。
这么晚了,何人会来衙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