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吧?”停在村子的路口,展昭十分帅气的跳下了马,并且也将已经浑身僵硬的柳长兴扶了下来。
“就……就是这儿了!”对着村口的那块带着村名的大石头弯着腰确认了一下,柳长兴才好好的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顿时就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响声,让人觉得这个人好像浑身都散架了一样。
“那我们进去吧!”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蓝色长袍,展昭牵着缰绳就往村里走,俊逸的身姿引起了村口过往行人的注目。
“老大爷,请问张全福老先生住在哪儿啊?”把乌盆背在了后背上,柳长兴走两步看到了一个茶摊,然后就问了问坐在长凳上的歇息的老头。
“张全福?……哦,你说张老五啊!他家就在这条路走到头,那个前面拴着头驴的就是!不过,你要是想找他,得大声的喊,按点儿现在他应该是在后院儿除草呢!……也有可能他没插门,你们要是认识他直接推门进去也行。村里人,白天没有什么插门的习惯……”
瞧着问路的少年不过十八的岁数,给他的感觉也不像是坏人,再加上旁边站着的青年给人一种稳重敦厚的印象,休息的老大爷就把柳长兴他们想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们。
“好的,谢谢老大爷!”得知自己想要的信息,柳长兴高兴的跟老大爷挥了挥手,才回身过去找展昭。嘴角上因为事情办得容易,还带上了大大的微笑,步履也变得比较轻松。
“那我们就走吧!”看柳长兴又恢复了有活力的模样,听完柳长兴汇报后的展昭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就牵着马前行了。然而他以为自己情绪已经表达的很明显,却没有看到柳长兴在他背后低下的脑袋以及嘀嘀咕咕的嘴唇。
“真是无趣!当自己是木头人么?”
到了张全福老人家,柳长兴和展昭两个人很有礼貌的拜访了这位老丈,然后通过他得知了卖乌盆的杂货店。
“就是这儿!就是这儿!我记得刚刚回魂的时候,就看到这里的大红灯笼!”刚刚到了杂货店的外面,看着上面挂着的灯笼,乌盆就止不住的大喊,声音里的颤音让人能轻易的感受到他的恐惧。
“知道了!知道了!你冷静些,我们肯定会找到凶手的。”强忍着要捂住耳朵的欲望,柳长兴轻轻的敲了几下乌盆表示安慰。他这一路上都没有听见乌盆的声音,这冷不丁听到了那尖厉的叫喊,还真让人有些不适。为什么这样的待遇只有自己领受呢?看着一马当先走进杂货店的展昭,柳长兴撇了撇嘴表示很不爽。
“哦,你说这个乌盆啊?嗨,他是那天在一个废墟边上捡的。俺看它又大又结实,就把它带回来卖了。你要问俺,它是哪里做的,这俺还真不清楚。这一片烧制陶瓷的人家不少,这乌盆可能就是烧的太难看了,所以才没人要的。要不,你看看俺这儿别的陶盆?比这好看的多了去了!它又厚又硬,根本不适合你们这么精巧的公子!”
杂货店主很惊奇柳长兴两个人跑来问乌盆的来历,看着两人虽然穿的朴素,但问话以及交谈并不像是一般人家的,所以就把他们当做了出来游玩的公子少爷,见到了乌盆就好奇来打听的人。
“不用了,多谢您啊!我们就是看着这乌盆通体漆黑才觉得它很好的,毕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您是在哪儿捡到的?什么时候捡到的?能告诉一下我们么?”看杂货店主准备滔滔不绝的为自己介绍他家的陶盆,柳长兴觉得自己眉间一紧,赶紧阻止了他的推销。
“那好吧,既然你们稀罕这乌盆,俺就告诉你们!俺这盆啊,是在村东边的废墟捡的,那里的房子以前是有人住的,可在两年前烧了一场大火,就什么都给烧没了,现在也没人过去。大概七天前吧,在路过的时候看见那墙角边放了这个,就给它拿回来了。两位客官要是没别的,俺就忙别的去了。”
觉得柳长兴和展昭没有什么别的想买的,杂货店主也失去了介绍的热情,有这功夫他还不如多磨两个农具卖给村里人呢!也不知道这两位公子,是什么审美,喜欢这么个丑陋不堪的东西!难道这乌盆还是什么宝物?瞧那个小个子的公子,还背着他呢!唉,真是些奇怪的人……
“原来是在这捡的,看着方圆半里地除了有些耕田,连人家都没有,还是七天前捡的,这可怎么查下去啊?”蹲在已经被烧黑的瓦砾中,柳长兴无聊的翻起了一块破砖撇到别处,忍不住抱怨出声。
“那也没有办法,案子怎么都是要查下去的。如果这里被荒废了两年,那怎么会突然有这么个乌盆出现呢?肯定是有人故意将它抛掷在这里的。现在只能找找有没有人看见了。”同样的蹲在地上,展昭试图在这已经荒废的废墟中找些痕迹,可除了在断墙附近和院子里有一些脚印之外,是什么都没有找到,线索找到这里好像已经断了个彻底。
“诶?这是什么?坠子么?感觉不值几个钱啊!”在断墙根处找了个地方坐着,柳长兴瞧着头顶上那越发火热的太阳,有些无奈。怕热的他随即就想了个招,低下头去,然后将乌盆顶到了脑袋上。虽然沉,但好歹能遮些阳光。可就这么一低头,柳长兴就好运的在石头缝里发现了一个带着绳子的东西,随手这么一拽出来,发现好像是个坠子。瞧它色泽虽然浑浊,但绿的漂亮。绳子也是滑滑的,看着很新,只可惜断了。
“什么坠子?”展昭听见柳长兴的话就快步走过去,然后看见了柳长兴手里拿着的扇坠儿,很明显,根本不是这个已经荒废了两年的废墟中应该有的东西。
“这个,可能是哪个过路的书生不小心掉的吧?不过瞧着扇坠就没什么价值,玉质这么差,这书生肯定是没什么钱!”摇晃着脑袋对这扇坠品评了一下,柳长兴就觉得它没什么大用了。刚想随意的塞进袖子里留作纪念或者小玩意儿什么的,就被展昭拿了过去。
“这可不一定是书生的,瞧着中间断的线,很明显是人用力将其扯断或者别到了某处被扯断的。但前者可能更加有可能,因为这扇坠除了有些土石的划痕之外,并没有什么被磕到的痕迹。可能这个扇坠最初是挂在扇子上或者什么地方,但那人用着不方面或者无心给扯断了,所以才掉落到石缝中。”展昭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那扇坠上细绳的断处,就发现它并不是简单被磨坏的,而应该是被粗暴给扯断的。
“是么?”站起身来,柳长兴从展昭手里拿过扇坠对着太阳好好的看了一下,果然发现它中间抽了丝,不像是平常衣服磨坏时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