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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养了四十多天,郎怀总算可以下床。又好生在家待了十几天,才总算好了。这日陶钧送了李遇的名帖,约她在平康坊暗香楼相见,信中言到若有闲钱不妨多带。

前些日子,她能下床之时,已经和李遇见了数次。儿时好友多年不见,熟络得更快。她只道李遇是遇到了难得的书帖,因而故意那般言语。

李遇摇摇手,示意进去再说。他打发了自家马夫驾车回了王府,携了郎怀的手一同入内。郎怀本不愿出入这烟花之地,但已经这样就不好推辞,只好按着腰间的纯钧跟了进去。陶钧心下暗叹,也不得不跟着。

清秀的小厮把这三人引入三楼的雅间,又送上精致茶点,才闭门而去。李遇推开窗户,看着一楼的高台,无不向往道:“今日是这暗香楼琴书姑娘挂牌,我想买她一月。”

郎怀一口茶水喷了出去,暗香楼虽说是青楼不假,可也会出些新奇的玩意儿来招揽生意。她本以为会是个字帖之类,着实没想到自己这个好朋友何时会改好了这口。

她正想询问,却听李遇道:“我和琴书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她实是个可怜女子。但我若冒冒失失为她赎身,只怕以她性子更是不允。只好出此下策,我买了她的头牌,好歹给她一月自由。”

说罢,李遇转头看了看郎怀,续道:“你也知道,我是皇子们最没用的那个,不过挂了个闲职,没多少俸禄,平日只有父皇赏赐。只好问你借些银钱,不过能不能还上,我也不知道。”

郎怀简直想把他带到校场好生教训一顿,但却知道李遇一向都是这样的性格。她摇着头,从怀里取出个小包来,把里面的金锭全部倒了出来,跟李遇的财物放在一处。“这还是之前封飞骑尉和这次上骑都尉封赏加起来的,我临出门怕你不够用,还去问母亲要了些。”郎怀在袖子里摸出两锭金锭,道:“全部家当,今后我可得全靠俸禄了。你学什么不好,学那些一掷千金的主做英雄救美?七哥,消息传出去,只怕你这襄王的名头都得给撸了。”

李遇把银钱好生收了,喜笑颜开:“那可要的,省得三位哥哥盯着我,一天烦得要死。这要有那么一天,才叫活得痛快。”

话说到了这里,郎怀也不便多言。如今长安形势如此,李迁续弦梁氏,是梁贵妃的亲侄女。梁贵妃自明皇独宠后,一心扶持李迁。蜀王李进早早站了队,跟了李迁。明皇虽有七子,但三子早夭,成年的也就四位。李迅李遇同母所生,自然期望自己的亲兄弟能帮持一把。可奈何李遇根本不理政事,只把才情用在笔墨丹青诗词歌赋。明皇因着江皇后的原因,对他也不曾苛刻,但到底没有对李迁的器重。

如今自己才回长安月余,自己还卧病,李迁李进两人请他的帖子就送了不下十张,幸好郎士新都给推却出去。李迅倒还罢了,只送了两次意思意思,没多为难。但李迁就有了些咄咄逼人的姿态,甚至让王妃梁氏和郎怀的母亲韦氏相交,有点想请明皇为固城赐婚的意思。

母亲怎么可能答应?郎怀知道的时候,也不理会,自顾自在自己的小跨院里看书养病。

两人茶水都喝的没了味道,茶点也一干二净,才听得一楼有了动静。李遇忙坐在窗边仔细听着,才听一半,就有些愁眉苦脸。

这暗香楼也玩起了手段,竟先玩一手比武,进了前五的,才有资格拿财力去竞争琴书姑娘的挂牌一月。郎怀眼皮直跳,果真听到李遇说:“郎怀,打架的事,你不去谁去啊?”

“那我要赢了,可是我的资格啊!”郎怀有些为难,生怕万一传了出去,自己母亲怕得打断腿。可耐不住自幼的好友不停相求,只好答应。

李遇喜滋滋真要招呼小厮报名,郎怀拦住了他,“你急什么,现在就打,那不累死我?养精蓄锐你懂不懂?”

“听你的听你的。”李遇高兴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忙问道:“那你伤势如何?好利索了么?”郎怀摇摇头,道:“好了九分,处理这些喽啰倒不妨事。”其实她哪里有九分,不过是不愿李遇难过罢了。陶钧正想说什么,却见郎怀回头跟他轻微摇了摇头。自家主子一向心软,何况李遇这般相求,如今只得见机行事了。

他们商量的功夫,下面已经打了起来。李遇回头随意看了看,只觉得上台的其中一个小公子略有眼熟。不过他这时候全副精力都在想郎怀怎么才能打赢,就没多在意。

郎怀跟他扯了许多行军之道,又说了些大漠风情,李遇正说要不你就下场吧,郎怀还是不着急。她指了指下面,说:“你看那个瘦巴巴的小个子,要是过会儿再去,恐怕还有机会。但是他下去太早了,只怕最多两场,就得落败。”

这一眼顺着望去,只把李遇吓得脸色煞白。他忙道:“郎怀,赶紧去把那个小个子打败,但可千万别伤着她!”

却原来李明达远远见着自己七哥进去,也没多想这是什么地方,他二人前脚,李明达后脚,几乎一前一后。之前什么挂牌的话,她一并都没太懂,可比武二字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下不用说,拦也拦不住,刷一下就上去打了起来。未央居里不乏名师,何况李明达要学,那些师傅自然倾力相授。她打得到过瘾,却不知道已经招了人记恨。

郎怀见李遇神色异常,也顾不得多问,一个翻身就从窗户窜出,稳稳落在擂台上。这时候李明达恰好得胜,已经气喘吁吁。郎怀把本要上台的人挡住,对李明达道:“在下怀七,公子请了!”

打眼看去,这孩子明眸皓齿,杏眼弯弯,樱花一般的唇角,让她觉着十分面善。郎怀鹰一样的眼睛看了看她的耳朵,只见圆润的耳垂如同悉心雕琢的芙蓉石般,一边儿一个浅浅的小孔。她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李明达。

郎怀心里好笑,难怪李遇惊得都不顾心心念念的琴书姑娘。可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胆大,居然敢来青楼。

李明达见他只是打量自己,却不出手,不由得有些气愤。她双手如勾,就朝郎怀胸前攻去。郎怀侧身让过,在她耳畔低声道:“七哥让我带你回去!”

七哥?李明达冷哼一声,认出这人是方才楼外候着李迅的人,但她性子骄蛮,这时候却不管不顾,只把自己会的招数一一用了出来。

郎怀怎能真的出手跟她打?只好步步退让。高台上拳来脚去,只打得难分难解,博得无数喝彩。李遇这时候也放心,郎怀是不可能伤到妹妹,至于妹妹会不会伤了郎怀?他可不会去想。郎怀可是边关打仗的将军,怎么可能让个丫头伤着?

可李明达久攻不下,不由得气极。她一个翻身就从台下一人腰间拔下把大刀,朝郎怀腰间刺去。她要逼得郎怀出剑,不然怎么显得出自己学艺有成?这一下郎怀可没料到,忙一个打滚才将将躲过,却也躲得十分狼狈。哪知李明达得势不饶人,刀刀往要害砍,这下可恼了郎怀。

她身型飞快,趁着李明达回转不及,终于拔出腰间佩剑,手臂斜挥,便把那把大刀劈断。再一转身,剑已经搁在李明达脖颈处,只差分毫。

纯钧剑上的花纹,几位皇子不识,李明达如何不认得。她惊讶之下,总算没失去分寸在这里喊出来,郎怀见好就收,将纯钧收回剑鞘,双手一扣,道:“怀七承让。”说罢转身对台下道:“方才哪位兄台的大刀?赔偿请找楼上七号房的木公子。多有得罪,望祈海涵。”

明达知道郎怀意思,下了台,跟璃儿上楼去找李遇。小丫头心惊得很,低声骂道:“这人是谁?方才可伤着您了么?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明达啐了口,道:“是怀哥哥。”

璃儿吃了一惊,转头再看,那个少年已经又和旁人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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