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是春秋时期的人,大概已经活了几百岁了,而且,即便在当时,你的身份也极为不简单。
如果不能在齐桓公活着的时候,见到他本人的话,根本就没有可能认出这是一国之君身边的的器物。因为,但凡是在一国之君死后,其身边的器物,都会一起随他一起被埋入墓葬之中。
其次,你认得齐国的文字。
秦始皇焚书坑儒,焚烧的大都是六国的书籍,使得战国六雄各自的文字大多数都已经失传,不过,这里面并不排除一些六国的世卿或者大夫家学渊源,其家中一直都在传授齐国的古文字。你能认出那件铜器的来历,也就没有说什么好奇怪的了。
再次,你自己,或者你的先祖或者其他亲人是个盗墓贼,在找到传说中齐桓公姜小白的墓葬之后,将其中一件陪葬品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进献到了陛下的身边,再假装认得这件器物。
最后,当初你指认的那件铜器,要么根本就是假的,要么,它即便是件古物,却并不是春秋时期的东西,更不是齐桓公身边之物。
那么,请问,皇帝大舅,李先生,还有在座的诸位大臣,这样是不是也犯了欺君大罪呢?”
“你胡说,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小丫头,凭什么这么说,你又有什么证据来印证你刚才的那些污蔑之词呢?”李少君气急败坏地指着金知蝉,大声喝问道。
刘彻见到李少君如此的失态,再看看金知蝉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心中非常不悦,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就必须要分个是非黑白了。
于是,这位明君紧皱着眉头,又不得不返回御座做了下来,沉着脸紧盯着下面两个人,静观事态的发展。
“呵呵呵,问得好啊,李先生。你不是想要证据吗?这方鼎就是最好的例证,我说这方鼎是假的没错,可是,没有真的,哪来的假的呢?若是没有真的,我又有什么办法能够仿造出这方可以以假乱真的鼎呢?”接连反问了李少君三个问题,金知蝉突然扭过头,向刘彻请示道:“皇帝大舅,这一次,蝉儿一共带了两方鼎,恳请陛下您能够把那方真鼎请进宫来,让大家再鉴识一遍。如何?”
“准!”刘彻闻言,就是一震,心说,有真的就好,至于假的,若是和那方真鼎放在一起,也未尝不可。于是,他立即吩咐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谁又能够保证,这个狡猾奸诈的小丫头说得全都是真话,万一宫外那方鼎也是假的,而殿中的人却全都无法辨识的话,那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李少君一听金知蝉的话,便急忙想要阻止此事,他大声恳求道。
可他一说完,刘彻还没有反应过来,东方朔和主父偃脸上一黑,心说,这个李少君到底是个凡人,他们真替此人的智商召集,他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来呢?他想用这个理由阻止金知蝉,不是自己再打自己的脸吗?
果然,金知蝉立刻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大笑了三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