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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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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棠GL作者:楚流景

第27节

“诶——”花岸看着柳纪,犹豫了一下,“绑你的人并非是柳承元,要你嫁的人也是天子,你这样做是不是……”

“你继续睡,我去处理事情,不必担心。”楚衍打断她的话,微微一笑,把她按倒在床上,收拾了一下衣服,打开门冲外面道,“来人!把乱臣贼子柳纪,连同柳家上下,一起给我抓起来!”

灯笼和火把在郡马府交替往来,晃得人心浮动。楚衍阴沉着脸,在白蔹的伺候下换了一身素净的裙装,提着剑带着一队卫队押着三个时辰前还是她夫君的柳纪准备出门进宫,走到了门口一匹快马刚好到,来人翻身下马,穿着宁王府的衣服,腰间令牌写着“宁”字。楚衍以为是楚衔派来问话的人,还没开口,那人便跪倒在地,神色悲痛道:“启禀郡主,今日丑时二刻宁王殿下在寝殿中,薨了!”

“你说什么?”楚衍愣了片刻,不敢置信,提着报信士兵的领子,咬着牙道,“你再说一遍!”

“宁……宁王……宁王殿下……去了……”

楚衍缓缓松开手,站了起来,身子晃了晃,却被一人撑住。

她眼底的眼泪凝聚起来,嘴角扯开冷笑,失魂落魄道:“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节哀顺便。”花渡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花询,淡淡道。

“你早知道了!”楚衍转过身,后退一步,愤怒吼道,“那你为何要欺瞒于我!”铿锵抽出长剑,她胸口翻滚着滔天的恨意,剑光在灯火下晃了晃,划过楚衍红着的眼睛,她指着花渡怒道,“你受我父王之命,你却无心救人,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我今夜我当无事!”

花渡不争不辩,灯火落在她的眸中,但融不去她眼底的冰冷。她看着楚衍,身后站着严阵以待的郡马府士兵,还有被捆着的柳纪,她并没有辩解什么,而是回头又去看了花询一眼:“你父王要我做的,我做到了。依你的聪明才智,天子那边你自然能洗脱干系,这劫难半成于无涯,也半成于宁王。看你如何选择,是生是死你来决定。我无愧于你父王,也自然无愧任何人。”

“花解语!我宁王府上下视你为尊,你既然知道我父王今日命数将近,你就不该劝我成婚!”楚衍紧紧握着剑柄,眼神一狠,脚步一踏,狠狠往前刺去。

在一旁看着俩人争执的花询冲了过去,想也不想地抱住花渡,想要替她挡下这一剑:“仲辞不要!”

花渡本想躲开,看见花询已经扑过来了,皱着眉接住花询转身挡住来势汹汹的剑。剑尖刺入了花渡的背,鲜红的血渗了出来,楚衍看着鲜血愣了一下,慌乱地拔了出来,花渡抿着唇,忍着疼痛。花询看见背后的鲜血染透了衣服,大惊失色道:“楚仲辞你是疯了吗?!天命不可违!你把罪过怪在解语身上是何道理!天呐,好多血……快来人!快叫医匠来!”

花渡脸色不变,回过头,灯火照得她苍白的脸忽明忽暗。她道:“你现在进宫,还来得及。若是你晚一步,让太子先了,你当真就死无全尸了。连无涯都会给你陪葬!”

楚衍慌忙抬头对已经吓傻的白蔹道:“快带她去疗伤!快去!”说着翻身上了备好的马,对压着柳纪的军士们道,“快随我进宫!”眼神闪躲着不敢去看花渡和花询的目光,一踢马腹,带着人进宫去了。

花询惊慌失措地抱着花渡,捂着花渡的伤口,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看着鲜血淋漓的背,不知所措:“解语,解语!我该怎么办?医匠怎么还不来!解语!”

“我没事。”花渡平静地看着花询,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她虚弱一笑,碰了碰花询的脸,“傻姑娘,我不会疼的。带我去找无涯,她知道该怎么救我。”

“好好好,我马上带你去找表姐!”花询胡乱地擦干眼泪,让白蔹和她一起扶着花渡进郡马府。

三日后。

“诸位爱卿,关于柳府造反,宁王遇害,你们如何看?”大殿之上,左右两班跪伏在地,谁也不敢抬头。太子楚衡跪在殿中,已经汗如雨下,那肥大的身躯还在发抖。天子威严的问话,让他的头贴着地面,汗水流进了眼睛眨也不敢眨。身后的郡马府奴婢跪了一地,个个面无血色。

“哼!你们不敢说!”旒冕之后,一双威严的眸子带着冷意,细看起来,还和楚衍有六分像,“那就让宁王府的人说!”

“请陛下为家父作主!”楚衍痛不欲生地跪倒在太子身边,泪如雨下,“父王一心为陛下尽忠,在朝在野兢兢业业,如今竟然死于歹人下毒……臣……求陛下主持公道!”声泪俱下的痛诉似乎让楚衍更为伤心。

天子动了动,旒冕之后的神情让人看不清,但总觉得他脸色阴沉沉的。

“你说是太子做的,可有何证据?”

“太子与柳纪在郡马府曾密谈,言语之中说过父王必当身死,果不其然,父王当日薨去……”楚衍颤声道,“请陛下传柳承元上殿对峙……”

“好。”天子扫了一眼瘫倒在地的太子,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宣柳纪。”

柳纪被人五花大绑推搡着上殿,看着柳纪,太子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睛。

“柳纪,当日你与太子在郡马府都说了些什么?”

“……臣……臣……”

“还不招么?可是要朕大刑伺候?”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太子殿下告诉臣宁王殿下即将身死,可臣并不了解其中缘由!还请陛下开恩!臣是无辜的!”柳纪早被吓得神情恍惚,说的话也颠三倒四,原先娶安河郡主时的意气风发早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汗水,惨白的肤色。

“太子……你可认罪?”天子开口的时候,不知为何带了一点犹豫。

楚衍一愣,按道理说就算在朝堂上定罪,也应该由三司会审再过堂,可天子似乎无意要再过堂,连证据都不需要,光凭着柳纪一面之词就断定罪在太子。这不得不令人生疑,好生奇怪天子之意。

“儿臣……儿臣……”

“来人!”旒冕晃动了一下,旒珠哗啦作响,“将太子暂押东宫,听候处置!”

“父皇!父皇!儿臣是无辜的啊!您知道的!儿臣是无辜的啊!”楚衡肥大的身躯膝行了数步,一脸惊恐,手刚触碰到陛阶,就被涌进来的禁卫军扣住了肩膀。他止不住地挣扎,冠袍散乱,哭喊着,“儿臣是无辜的!冤枉啊父皇!”

有大臣出列,激动道:“陛下!太子殿下纵然有嫌疑,也不可光凭着柳纪的一番胡言就定罪啊!”

“是啊!太子殿下纵然真有什么差错,那也当三司会审!请陛下明鉴!”满头白发的老大人跪倒在地,祈求道。

“……父皇!儿臣冤枉!”

“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不可轻易草率,请陛下明察!”

“臣等请陛下查明真相,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

“臣附议。”

“臣附议。”

楚衍心里虽然不解,但看此情形对她绝对有力,于是上前道:“陛下,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可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请陛下为先父作主!”

“你……楚衍!你们宁王府向来与东宫不合,说不定这是你们栽赃嫁祸,陷害太子殿下!”

“住口!”楚衍冷喝道,“先父尸骨未寒,你们竟然还要毁我宁王府清誉,今日倘若陛下疑是臣兄妹栽赃嫁祸,今日臣定当血溅金殿,以示清白!”

“啪。”天子震怒地拍案而起,旒冕晃动得更加厉害,“这里是什么地方!一群三公九卿皇室贵胄吵吵闹闹竟类长舌妇人!荒唐!此事不得再议,朕自有圣断。退朝!”

众臣面面相觑,不敢再争辩,弓着身子道:“恭送陛下!”

楚衍收了悲怒,瞥了那几个反对最严重的大人,心里冷笑一声,一拂袖,负手走了出去。

一群老不死的东西,早晚要成为剑下亡魂,何足挂齿。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想起一件很久之前想说的事情了!!天啊!我在六十章的时候就想说……“你们能收藏一下专栏吗!”以及“你们能收藏一下我预收的作品《酒馆诡谈》吗?!”我告诉你们!!《酒馆诡谈》这本书炒鸡棒啊!十四个短篇独立的故事可以串成一条线,什么盗墓啊,什么画出自己的影子啊,什么梦中住着女鬼啊……等等之类的,很刺激啊有木有!!你想看什么都有啊!!我不是推销的真的,你们能看到百合文里有这么多元素吗?贪、嗔、痴、恨、疑、慢……能画出灵魂的毛笔,能权衡任何东西的天秤!!是不是很带感!!……对不起广告打得有点多,所以你们赶紧去收藏专栏和《酒馆诡谈》!!么么哒!

第71章暴露身份

“怎么样了?”门被打开,阳光透了进来,花询端着一杯清茶进来,看见花岸和花渡正在说话。爱玩爱看就来

“她没事。”

“无碍。”

俩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让花询皱了皱眉,她狐疑地看着花渡,又看看花岸,花岸别过脸去,没和她对视。

“真的没事吗?”花询把茶递给花渡。

花渡一脸平静,捧着茶盏道:“只是一点小伤,休养些时日就好了。”滴水不漏。

“喂。”花岸别过脸来,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能不能顺便给我倒杯茶啊?偏心到你这种程度真没谁了。”

“你有手有脚,自己去。解语正养伤呢!”言下之意就是不是病患不能享受花询端茶倒水的待遇。

“你……”花岸指着她,气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憋着气转头对含笑抿茶的花渡道,“你就不能好好教教她,什么叫作尊长吗?你看看你看看,才半年不见就变得这么不知礼数,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是以前,我以前还小,总以为表姐不重要……”花询叹了一口气,面露忧色。

花岸咦了一声,充满期待地问:“那现在呢?”

“现在……”花询笑了笑,“明白表姐是真的不重要。而解语才重要。”

“花问棠!”花岸咬着牙瞪她,“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花渡被逗得忍不住笑了,安抚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闹了。要真觉得事情少,你们可以去读书写字,天天无所事事。”她想起了宁王府,低下头喝茶,状若无意道,“你不用跟着仲辞么?她近日忧思难过,怕是要生养了心魔。”

一提起楚衍,花岸一扫之前和花询斗嘴的轻松,闷闷不乐道:“她今日进宫去了。还要多谢问棠把太子和柳纪谈话的事情告诉我,虽然仲辞嘴里不说,但是我知道她对误伤解语的事情很在意。她两天不回郡马府,只是觉得不好意思见你们罢了。”

“无涯……”花渡欲言又止,抬了抬眼皮,眼底凝结着花岸不明白的凝重,“你还记得之前我们看过明镜的事情吗?”

“怎么了吗?”花岸一头雾水。

花询想起来,看了一眼花渡,没说话。

“有机会你去问问仲辞,恐怕她看见的,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花岸吃了一惊,没想到有这回事,之前楚衍昏迷,难不成跟她看到什么,受到刺激有关系?

“她明知道却不肯告诉你,一定是什么她没有把握掌控的事情。这次遇到宁王之事,不过是其中的一环,你……”花渡戛然而止,她看着花询,笑着把茶盏递过去,说道,“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太子将倒,我相信问棠有所想法。你若是想忙便去罢,我有无涯照顾。”

“太子的事情我确实有所安排,”花询大大方方承认了,并道,“我早已经派人去请我父侯与我外祖上谏陛下,若是我父侯肯,可免这一劫,否则花府只怕又起风波。”

“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拦着你了。”花渡轻声叹了一口气,止住了话头,没再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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