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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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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打算放弃离开的纳兰梦目瞪口呆的望着还是一脸平静的安甯语,一个永远也无法猜透她心意的人,没想到会说出让她留下来的话,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趁我还没有改变注意。”令安甯语改变注意把纳兰梦留下来的原因并不是今早门缝的那封要挟的信,更多的是纳兰梦真心的感染了她,在这个女子身上安甯语看到了自己丢失已久的信念,一种安甯语渴望而又害怕的思想,也是她为什么一直想要和纳兰梦保持距离的原因,担心有一日自己会被动摇。

在纳兰梦惊讶不已之事,从安甯语的房中走出来一个衣着白色沙织睡裙的清秀女子,虽然没有华丽的服饰衬托还是无法掩盖姬舞脱俗高贵的气质,苍白的脸颊让红肿的双眼格外明显,轻轻的走到安甯语的身边挽着她手,之前的惊慌一扫而光,发现了院中的纳兰梦后将半个身子都藏在了安甯语的身后。

安甯语见状便也将手心伏在姬舞的手背之上温柔的说,“别怕,她是纳兰梦。”

望着眼前两人依偎着的画面让纳兰梦百感交集,俊男美女一如既往的唯美,为何会有惊讶、惶恐、不知所措又理所当然的感觉。也从未见过冰山一样的安甯语,竟然还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也让纳兰梦觉得如此尴尬,想要离开脚却好像被钉在地上无法动弹。

最后还是安甯语先开口说,“既然纳兰姑娘在府上暂住一段时间,有空也可以与郡主一同聊天、下棋或赏花作伴免得寂寞。”说到底,安甯语还是担心姬舞一个人的时候会胡思乱想。

“求之不得。”纳兰梦虽然不知道为何姬舞一大早会从安甯语的房中走出来,也不清楚她们关系已经到了什么阶段,但看得出来安甯语对姬舞的浓浓的怜惜之情。

这会轮到郡主不乐意,刚才还战战兢兢的她这会将半个身子挡在了安甯语的面前,好像将喜好的东西护在怀里,警惕的望着让人垂涎欲滴国色天香的纳兰梦,担心她会夺走安甯语的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纳兰梦从对方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丝的敌意,和往昔温柔可人的郡主差天共地,现在的姬舞如受了伤的母狼,在用生命保护怀里的幼崽,将四周的东西都视为随时攻击的敌人。虽然不知道姬舞经历了什么事,但纳兰梦觉得里面的故事一点也不简单。

好不容易安抚了姬舞吃了药上床睡觉,坐在床前不远的书桌之上苦苦的组织着最近所有的事,一切似乎都铺天盖地的都指向她而来。无论是姬舞、纳兰梦还是叶霏三人唯一的联系都是她,但此人如此费尽心事的折腾她周遭的人目的又何在,凭实力将自己置之死地是轻而易举之事,而有如此能耐又如此对她恨之入骨的人安甯语想不明白到底会是谁。

无论是谁都成功的将安甯语完全激怒了,无法容忍别人在暗地里对她施以横手而无力反击,如被人闷着毒打了一顿而全然不知该找谁讨债,这种被人蒙在鼓里耍的滋味是安甯语最痛恨的事情。

但无论对手是谁,能够光天化日之下守卫深严的狩猎场布置杀手,并可以潜进府内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叶霏,还胆敢玷污位高权重的良王之女,这人一定不简单。一日捉不到幕后的凶手谜团终究无法解开。出去调查的布朗至今没有消息,怕也是身陷险境,以前都是她运筹帷幄,没想到今日被人牵制手脚。

夜幕来袭,最后不想在坐以待毙的安甯语召集了府内的几个身手了得的护卫从后门悄然离开,记得布朗临行前曾提起过炎铁帮,既然对手喜欢躲着戏弄自己,安甯语决定主动出击,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也总比现在好。

来到了炎铁帮总坛,四周聚集了大批炎铁帮的弟子,每个人都神情凶悍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安甯语,在他们眼里斯文白皙的富家公子哥算的上弱不禁风,于是多了对安甯语更是多了带了几分蔑视讥笑之意。

“帮主说了,除了安公子之外,其他无关人等一律不许进去。”随行的护卫被拦在了门口,一个小厮目中无人态度傲慢根本没把安甯语放在眼里,惹怒了护卫眼看就要拔刀的时候被安甯语出声制止。

“你们在这里等,我自行进去。”一早料到不会那么顺利,安甯语虽然年纪尚轻也算见过不少世面,对这种不入流打家劫舍赚黑钱的帮派向来不放在眼里。

“少爷,万万不可。”明摆着是送羊入虎,毕竟他们在安府多年,深知他们家的二少爷说白了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已。就算在他们护送下进去能不能全身而退都难说,更别提现在让她独自进去,哪有不怕之理。

“不必多说,你们在这里等着便是。”从来安甯语决定的事说一不二,所以他们也没敢劝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家的少爷离开,有这样的胆识不仅随行的护卫连炎铁帮的人看了也心生佩服。

穿过了几道大门和厅堂之后,安甯语终于来到了府中的大堂,坐上椅子披着一张巨大的老虎皮,年过半百中气十足的雷坚坐在上面俯视站在堂下的安甯语,见她身穿一件白色金丝绣明j□j缎带长袍,头戴鎏金鲤鱼戏水冠两侧配有流苏垂落与肩上,风度翩翩少年公子要虏获多少少女芳心才足以。

“不知道安二公子光临寒舍,有失远迎。”纹丝不动的雷坚没有要下来迎接的意思,话语中带着讽刺的意思。

“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前来也不是为了和帮主拐弯抹角。”安甯语在附近椅子上坐下,“若帮主捉了在下的人,请即刻把人给放了,既然我人来了就没打算空着手回去。”

“何人造谣胆敢挑拨本帮主和安二少爷的关系,你不要轻信谣言,不然日后谁家丢了狗,都来找我雷坚的麻烦,那我岂不是很忙。”在两人展开拉锯战,早已收到消息坐在堂后的董明生咧着嘴笑,看着安甯语如何收场。

第三十节

在出门之前,安甯语还是放心不下姬舞,于是让纳兰梦去陪着她也好有个照应。似乎姬舞的情绪也安定下来,并没有当初刚回来时候那么容易失控。

话说两人待在房间里,一言不发的姬舞让纳兰梦感到不安,空闲的时间里纳兰梦便也开始天马行空的想象,猜测她们两人之间雾里看花的关系。到底为何姬舞会出现在安府里,而且还在安甯语的房间里过夜,又为何姬舞的性格好像发生改变,可谓锋芒。

“你怎么会住进了安府?”缠绕了纳兰梦一整天的问题,突然从姬舞的口中问了出来。说起来也巧,两人都心怀着同一个问题,而问题的关键都是有关安甯语,特别是姬舞觉得有外敌闯进了地盘,警惕并捍卫这属于她的地方。

似乎姬舞突然起来的问题让纳兰梦有些措手不及,毕竟理由说出来旁人都会觉得荒谬,何况其中缘由还牵扯到姬舞的兄长姬俞,若是直接的告诉姬舞是为了逃婚并不想嫁给小王爷,恐怕连她都会不相信。而且离家出走就算了,令人费解的是竟然跑到平日里都八字不合的安甯语家里,姬舞听了一定误以为她是为了安甯语才会拒绝嫁给姬俞,为了避免这样的误会所以让纳兰梦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你知道姬俞钟情于你希望娶你为妻,现在你冒然的住进其他男子家里,传了出去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可能是纳兰梦的紧张行为刺激了敏感的姬舞,让她更误以为纳兰梦情系安甯语变得更咄咄逼人。

“我与安公子是清白,又何惧外面的风言风语。就如同郡主现在躺在安公子的床上,我也断不会胡乱捏造事实,中伤你们的清誉。”据她对安甯语的了解,姬舞此时身在这里肯定事出有因。

“那要是我告诉你,我与甯语之间的关系就好像你所见的一样浅白呢?”这句话很明显,姬舞在暗示与安甯语没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

“那也是你与她之间的私事,与我无关。”嘴上说不在意,纳兰梦还是不相信姬舞所说的一切。

在她心里,绝对相信安甯语不是那种随意之人,两人尚未婚嫁就洞房实属越矩,不符双方的身份。但细心一想,姬舞乃是堂堂的郡主,长相脱俗身份高贵没有任何理由捏造,况且这事传出去女方所受的非议势必要比男方多,要是将来安甯语不娶恐怕也就再难找夫家。

衡量过后开始动摇,慢慢的相信并接受安甯语和姬舞两人之间的关系,随之心有被撕裂的感觉。此时此刻的她并不明白为何会有心痛的感觉。

“我累了,你回去吧。”眼看纳兰梦开始相信这个并不存在的谎言,姬舞重新躺下并差遣人离开。见到安甯语和纳兰梦的时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打打闹闹水火不容的样子,实际上她们之间有着一种默契和互相吸引力,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在她们两人中姬舞好像从来都充当这一个旁观者。

也不知道是如何离开,回到房中的纳兰梦一直都无法接受这个看似板上钉钉的事,今早看到姬舞从房中走出来搂着安甯语那一刻就应该相信她们之间存在着那种关系,为何要欺骗还要欺骗自己。让纳兰梦困惑的并不是姬舞和安甯语之间亲密的关系,而是她在面对两人这段关系时候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炎铁帮的大堂里,眼看雷坚不肯承认捉走了布朗,安甯语于是说,“你开个价,要多少钱才肯放人?”像这种以敲诈勒索生存的帮派,无非为了钱财,之前不肯松口怕要狮子大开口。

“安公子,雷某手上着实没有你要的人,看来这笔买卖看来是做不成了。”意外的是雷坚立场似乎很坚定,若不是背后有阴谋,那么人可能真的不在他手上。如果换做其他人可能还可以蒙混过关,偏偏撞上心思缜密的安甯语,她可不是三岁好骗的小孩。

“雷帮主,你们炎铁帮素来与我安府相安无事,如今你百般刁难迟迟不肯放人,莫不是要与我为敌?”目前为止两人的交谈并没让安甯语看透雷坚的意图,囚禁布朗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开始慢慢的发掘阴谋。

“岂敢,安公子在扬州商铺林立,就连外地也又不少的分店,算的上是我们炎铁帮的衣食父母,与你为敌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你多心了而已。”炎铁帮实际就是一帮混混,主要收入来源于收缴商铺的保护费,而每年‘安瑞祥’进贡就占总收入的三分之一,两家人看似相安无事,实际早有间隙彼此间还是有不少的摩擦。

近几年炎铁帮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他们不安于现状蠢蠢欲动,并开始侵吞一些规模小的商铺据为己有。只是没想到这回盯上了是扬州城最大的丝绸坊‘安瑞祥’,炎铁帮一直苦无借口挑起麻烦,这次布朗被捉并不是意外。

“有什么好处你我心知肚明,不过我还是要送雷帮主四个字‘量力而为’,一口吃不出胖子反倒撑死不少不知量力的笨蛋。”精明的安甯语又岂会看不出雷坚的那点心思,眼看他诸多刁难迟迟不放人,原来看来不是看中了她手中的蛋而是那只会下蛋的鸡。

“既然你都挑明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你们这些富人终日无所事事,却穿金戴银绫罗绸缎吃香喝辣,而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保护你们,把脑袋系在裤腰上才混两口饭。你们每年上缴的钱都不够我们塞牙缝,大家都有爹娘生的,凭什么你们生来富足,而我们就要看你们脸色?”

“除非贵帮的兄弟牙齿全掉了,不然扬州城商户加起来的上缴的保护费不仅可以让你们那些游手好闲的兄弟打上一副金牙外,还有多余的银子风流快活。”别说安甯语一人所缴的银子足够他们花费,要知道扬州在国内出了名富庶。绝对没有雷坚所说两餐温饱那么可怜,刚才那番冠冕堂皇的话说给别人听可能会相信,却骗不了安甯语,“你们的人好吃懒做,花银子更是无节制,如今贪得无厌还妄想侵占我安家家业,如此不将江湖道义,怕到头来自食其果。”

可能被说中,心怀鬼胎的刚才还嚣张跋扈的雷坚有所收敛,加上安甯语这当家可不是白混的,为人机智心狠。看到安甯语一个人闯进来谈判这胆识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而且字字铿锵句句有力让见惯世面的雷坚也心有余悸。

“到底放人还是不放,布朗不过是我家的下人,但打狗也要看主人。”安甯语故意强调布朗的卑微地位,希望可以让雷坚相信他可有可无,从而把人给放了。可惜她一个人走进来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把她出卖,布朗并非她口中所言那般无足轻重。

“他带人杀了我一干兄弟,你不给我一个交代,这样就把他给放了我颜面何存?”雷坚总与松口说出布朗的下落,至于说他杀了炎铁帮的人安甯语相信雷坚不是凭空捏造,死的都应该是那晚出入乐淘居有份玷污姬舞的人。

安甯语心里很清楚雷坚势必有意刁难,就算说出事实也无补于事,何况安甯语绝对不会提及姬舞受辱的只纸片语,“我只能说你那些兄弟都该死,这样把他们杀了简直是便宜,要是落在我手里会死的更惨。”

这话一出,唰唰唰的站在四周炎铁帮的人抽出刀把安甯语围住,只要雷坚一声令下铁定血肉模糊,还有人口中叫喊,“帮主,她口出狂言,把她杀了替我们兄弟报仇。”

椅子上的雷坚纹丝不动,他看着站在原地的安甯语在锋利的刀锋之下依然能面不改色而感到惊讶,就算他这样的老江湖在生命受到要挟是都未能如此淡定,想不到这个初生牛犊果然不怕虎。

“住手,全部退下。”

“帮主。”那些人恨不得把安甯语杀之而后快,眼看稍微动动手就可以手刃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怎肯轻易离开。

“你们都聋了,当我说的话是耳边风。”能当上炎铁帮的第一把手也不是滥竽充数,他有这下面那些人没有的远见和大局观,此时此刻要是把安甯语杀了,恐怕激怒整个扬州城的商人还有官府,到头来得不偿失,况且现在道理站在他这边,要杀安甯语也不急一时。

“还是雷帮主识时务,现在动我分毫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安甯语嘴角上扬,这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突然夜幕里绽放红色的烟花,那是安府惯用的响箭,给主人传递信息的一种方式,看到响箭的安甯语回过头对雷坚说,“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虽然不知道安甯语打什么算盘,但知道外面的那支响箭铁定不简单,雷坚于是说,“我倒要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

“你把布朗交出来,我便把你一家老小还给你。”原来在来之前安甯语留了一手,安排了手下偷偷绑架了雷坚的家人,就是担心谈判破裂不能全身而退,不出所料雷坚胃口大的可以,区区的银子已经无法满足他贪婪的欲望,居然窥视她的家业。

此话一出让雷坚瞬间石化,想不到安甯语对他家人下此毒手,立马派了人回府上查看家中老小是否真如安甯语所言被绑架,怒火中烧从椅子里站起来跑到安甯语面前,单手捉着安甯语的衣领把人举起,“安甯语,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牵扯家人未免也太无耻了吧。”

“若不是雷帮主处处相逼,我也不用出此下策。”双脚离地的安甯语神情坚定的望着对方,要不是情非得已安甯语绝对不会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但她知道现在布朗身处险境,在不把人给捞出来怕也命不久矣,何况对付雷坚这种贪得无厌的人,若不用极端的方法可能随时把自己给搭进去。

“敢跟老子玩阴的,本打算留你狗命,看来你失去了这机会。”原来雷坚准备利用布朗杀死他帮中兄弟诬赖安甯语在幕后指使,接着舆论压力一步一步的侵占安家家业,到时候其他商贾明哲保身绝对不会施以援手,只会怪责安甯语自食其果而已,即使他们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不过人就是这样只管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我的命不用你留,若是今晚我和布朗走不出这个门口,也有你们一家老小也要跟着陪葬。要知道我安甯语从来不做亏钱的买卖。”从踏进炎铁帮大门的那一刻开始,安甯语就精心布局逐步撕开雷坚的真面目,等待手下成功掳走雷坚的家人,并换的布朗全身而退。

第三十一节

僵持了一会之后,之前还态度强硬的雷坚考虑到要对付安甯语也不差那一时三刻,就算今日把她放走最后也能捉回来。要知道,安家在扬州家大业大,可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笔账先记账他日大把的时间向她讨回来。

于是乎,强忍着怒气把举着半空的安甯语重新放回地上说,“兔崽子,最好记住你今日得罪了谁,可别后悔。”

由始到终都躲在大堂偏厅的董明生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在雷坚举起安甯语那一刻,期待着她被狠摔在地上然后被众人揍的血腥画面。要知道被安甯语囚禁在地牢千方百计羞辱他的画面深深的烙印在脑海,连做梦也曾在想他日让安甯语也尝试这种被凌辱的滋味,不仅是肉体的折磨还有精神的打击。

想不到的是眼看大仇得报,安甯语竟能化险为夷,让坐在轮椅上的董明生气得重新站起来亲自出去报仇,可惜不过是他个人的想法从未能改变他双腿被打断的事实。残缺的双腿无不是每日都在提醒着他当日为了自保而亲手把安甯语口中所谓的毒药喂给了墨倪,一个他曾愿意抛弃一切和她私奔的女人,在生死面前让他看清自己内心的怯弱。这也是他为何不择手段的想要毁了安甯语,并不是为了墨倪,而是为了他卑恋的自尊。他一直以为只要掰倒安甯语,之前发生的一切将不复存在。

在雷坚和他那帮如狼似虎手下监视下,安甯语穿过了壮丽庭院来到了最里面一间不起眼小楼房里,推开那扇随时要倒下的破烂木门,四周布满了碎布和枯木柴支,阵阵的恶臭从泥土中散发出来,低头仔细看还可以发现虫子在土面蠕动,暗红色的泥土上寸草不生,虽知道泥土下面埋的是什么。

众人走进了小楼其中一个房间,里面摆满了各种刑具,每一样都能让人心惊肉跳,相信任何人另可死也无法忍受任何一种刑具折磨。柱之上的布朗早已被打得血肉模糊,身上的隐约部分的伤口的血已经凝固,可见布朗被困虐待不是一两天的事。

在进来之前,还能清晰的听见用刑的人质问为何布朗要袭击他们炎铁帮的兄弟,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性,其一雷坚并非幕后主使,当日去乐淘居的人不是他指派;其二雷坚私下所为并没向帮内兄弟透露半句;无论结果是哪一个,至少姬舞被辱一事知道的人不多,至少有参与的人都已经被布朗灭口。

虽说安甯语从小都未曾见过如眼前一幕血腥的场面,但她还是紧咬着牙关刻意的保持冷静走到布朗身边,从靴子里掏出一把精致锋利的匕首,隔开了捆绑着布朗染满了血的绳子,并将他的手搭在肩上支撑着已经意识不清的他离开。

走到门口安甯语停下来,愤怒的眼神望着雷坚,“无论我的人在乐淘居被袭一事是否与你有关,就凭今日你胆敢如此待虐待他,我不会让你好过?”

“胡说八道什么?虽说我雷某人称不上什么英雄好汉,也绝非是敢做不敢当的鼠辈,若非他如同疯狗一样追杀我帮众兄弟,也不至于落下如斯田地,别以为我们炎铁帮是好欺负的。”鉴于安甯语捉了他的人,就算雷现在坚恨不得把安甯语大卸八块还是强忍下来,“我再次警告你,若是我家人回来少了一根寒毛,老子一定把你剁成肉酱喂狗。”

看得出雷坚的话不假,也正好说明一点,如果没有猜错那个一直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人,收买了炎铁帮中一小撮的人故意到乐淘居闹事,就是为了挑起炎铁帮和安家之间的战争,利用炎铁帮的势力把安甯语连根拔起。鉴于涉及姬舞清誉一事,安甯语不能明目张胆的向雷坚讨公道,致使了后面布朗暗杀,从而将矛盾深化。原来那人最终目的是整个安家,而并非执意安甯语一人身上,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非要致整个安家与死地。

“如果你以为凭你就可以铲除我,并伺机侵吞我安家家业未免太天真,轻易的听信别人只怕到最后惹祸上身引火自焚而已。如果今日你说出谁在幕后主使,也好让我与他明算账,他日我便还你一个人情,这笔交易任何?”就算机会渺茫安甯语也愿意一试,看能否从雷坚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线索,也好改变一直处在被动的局面。

“安公子果然是生意人,三两句就想做成一单稳赚不赔的交易。老夫也不怕告诉你,踏平你安府也就这几日的事,你还是妄作无谓的挣扎,对你今日无礼的行为,到时候我会加倍讨回来。”看来雷坚一直不肯交出布朗,除了有意刁难之外,想必布朗探听到一些重要的情报,而情报的内容就是炎铁帮在密谋铲除安家。

“你会为今日怒蟒的决定付出代价,别说我没有提醒你,雷帮主。”安甯语扛着差不多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的布朗艰难的离开,无论如何要尽快回去弄醒布朗,问清楚探听的情况。

等安甯语和布朗都离开之后,雷坚找到了董明生问,“乐淘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姓安的兔崽子为何一口咬说是我的人在乐淘居偷袭她?”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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