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再回去你的战场。”良久之后,纳兰梦接着说,“我决定留在下来直到初五,若你不再回来,我便一个人离开。”
“去哪?”安甯语并不惊奇纳兰梦的决定,她永远都是那个坚持己见的女子。
“我也不知道,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纳兰梦,你真的不可理喻,我已经选择了你,为何还要逼我?”安甯语望着纳兰梦,眼神复杂却找不到任何一种情绪形容。
松开了纳兰梦的手,转身推开了门冰冷的寒风顿时灌进了屋内,驱散了屋内仅剩的温度,连带心也一起跟着降温跌至冰点,冒着冷风安甯语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马车。
站在风雪中的姬诺凝望着两人,却看不穿到底两人此刻的想法。当安甯语在随从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之后,起初姬诺以为会经历一场生离死别的凄美,却没想到竟如此的哀伤与宁静,她华丽的转身一并上了马车。
所有人拥护者马车掉头折返,没花多少时间已经人去楼空,除了雪地上留下了的脚印和马车的轨迹,证明有人曾来过之外,小木屋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门口的纳兰梦望着渐行渐远的人最后都消失在小道的尽头扶着门泪如泉涌。昨夜的一切好像留在了过去,而现在好像从梦中醒来的失落。她追了出去在雪地上奔跑,最后被雪遮盖的石头绊倒,整个人跌落在雪地之中撕心裂肺的痛哭。
和来时的心境不一样,回去的路似乎看不到尽头。坐在马车上的安甯语觉得失落,不断的回忆最后分离的画面,她想不明白为何纳兰梦要坚持留下来,如果真爱为何不愿意和她并肩共度。
“我以为你爱的是别人,却不知是纳兰梦。”终于姬诺还是忍不住问,“那你用何种身份和姬舞独处?”
“与你无尤。”
这已经是姬诺短时间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但却没有错,她不知何时起也陷进了安甯语复杂的情感关系之中,“正是你的狂妄和不在乎才会致使你摇摆不定,最后伤己害人。”
“你不是我,又岂止我不在乎。”或许正是因为安甯语太在乎,才会弄得如斯境地。她不想要伤害别人,却在不经意之间伤害了别人。
“我只知道你若真的在乎,就不会将她们玩弄于鼓掌之间。无论你是为了权势,还是所谓的荣华富贵也罢,已经没有关系而我也不在乎,终将改变不了你成为我的郡马事实,从今往后你不要再和她们有任何的瓜葛,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沦为天下的茶余饭后的笑话。”姬诺已经厌倦这样的关系,既然无法改变两人成亲的事实,如果这场亲事能结束所有的一切,她希望快点来领。
“可怜我们早已经是天下的笑话,凭别人一句话就决定了我们的人生,让毫无交集的人倾覆所有,那谁又在主宰了你和我?”撩开了车窗的帘子,望着外面的人来人往的街道,竟已经回城,忽感纳兰梦一人留守的孤寂。
“这是不变的法则,要活下来就要必须遵守。”
“但我们要的不仅是生存,而我们也不该为别人而活着,至少要知道为何。”
“那你又为了什么?”
虽然面前的困难重重安甯语还是没有打算要放弃追溯过去,她不希望被无知的空白吞噬。即使今日真的跟纳兰梦离开,她也会不甘心所以选了留下。
姬舞踏着雪走到纳兰梦面前蹲下说,“只要她还是安甯语,就一定会伤害你。”
“纵然飞蛾扑火也不阻止追寻光明的热情,对我们来说她好像火一样炙热。”纳兰梦站了起来抹掉眼角的泪。
“你说不会喜欢她,而你明知道我很爱她。”
“对不起,并不是为了爱上她而道歉。我努力过,但失败了。”
“我绝不会把她让给你。”
“你说了不算,关键在于她。”彼此的争锋让寒冬变得不再冷,纳兰梦能感受到姬舞眼神透露出的寒光。
第一百零三节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初四那一天,自从回来之后雪就再也没有停过,明日便是初五,也就是安甯语和姬诺大婚的日子。宫里将刚刚赶制出来明日成亲时要用的礼服送了过来。新房里丫鬟们有条不絮的替姬诺穿上样式繁杂的新娘礼服,耀眼喜庆的大红色搭配着金丝所绣的盛放的牡丹花,发髻两侧是宫廷梅花步摇发簪,而头顶则是华丽的鎏金凤冠极为夺目,让昔日高贵的郡主更遥不可及。
之前为了要让姬诺将安甯语从小木屋里带回来,姬舞曾毫不犹豫的应承要陪她一晚,眼看过了今晚她便要嫁人,来到新房门口徘徊了好久。她一袭白衣青丝散发系着沙织的发带,走起来轻盈飘逸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最后还是推开了门迈进了一步,映入眼帘的是已经布置好的新房,红色的帐幕灼伤她的眼。
过去姬舞也有成为别人新娘的美丽构想,那是作为女人最幸福的一刻。曾几何时她以为会嫁给安甯语,让梦境变成真实。在她答应要去自己为妻,从扬州远赴京城的路途上是姬舞人生中最甜蜜的时光。
仔细的打量着周围,这一切原本是属于她,不可置信转眼间却成为了别人的囊中物。她失去了盛大的婚礼也失去了安甯语。
望着青铜镜姬诺拿起了桌面的唇纸轻抿了一口,着实有画龙点睛之效。她站了起来将屋内的人都支走,挽着长裙优雅的走到了妹妹的面前,“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过去从未向今日如此近距离的望着姐姐,美不足以动人心魄的容颜。
“那你知道为何在此吗?”
“大概猜到。”
“你不怕?”
“怕什么?对你来说任何东西都搓手可得,而我没有可以在失去的东西,为何做无谓的挣扎?”一句话看来无奈的话,却让人如此心碎。
“到底你都经历了什么?为何总能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语。”姬诺不解的问。
“何必惺惺作态,和那些人无异,你无非想要得到我,可惜我已非完璧,只怕会玷污了你高贵的身份。”
就算姬诺再笨也听得出来妹妹并非处子之身诧异的说,“难道你已经和安甯语私定终身?”
姬舞苦笑说,“如果是她,或许一切都变得简单。”
这样的回答或多或少都让姬诺觉得糊涂,毕竟从回来到现在姬舞都的眼神都离不开安甯语,于是接着问,“若不是她,还有谁?”
“这一切对你来说重要吗?”即使姬舞多不愿意要回顾不堪的过去,但总是不经意的会记起,那一切宛如烙印落在了她的记忆里,如挥之不去的梦魇。
眼看妹妹不愿意谈及,姬诺也没有在勉强的意识,相反心疼她有这样的过去却无能为力,忍不住举起了手,用手背轻轻划过了她的脸庞叹息说,“若不是造物弄人,让我们今生成了姐妹,我一定不会让你受那么多苦。”
这时候,姬舞也举起了手握着姐姐的手服帖在脸上,并用另一只手拆卸她发髻上的凤簪,青丝如墨挥洒散落披洒在肩上,来此已经是一种煎熬,既然姬诺想得到她的身体,而姬舞希望一切能快点结束。
不得不说如此亲密的举动还是让姬诺顿时心跳加速,白皙的脸颊泛起了红晕,朱唇微启被姬舞滑落的手轻捂。
淡淡的烛光下让彼此的脸变得柔和温软,事情发展到这里,姬诺根本连思考的空间也被填塞。在她不知所以的时候,姬舞已经脱掉了她了外面的红色长衫,丝滑的长衫顺着身体滑落到地面上,露出了里面轻红色的绉纱抹胸裙,金丝牡丹绣在抹胸上随着姬诺加快的呼吸上下起伏,腰间的缎带尽显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当姬舞再一次的脱掉了姐姐肩上轻纱,雪白的双肩和光滑的后背完全曝露在空气中。紧张的心情带动着急促的呼吸让气氛变得暧昧,血液沸腾的感觉让她异常的燥热。而此时姬舞则将指腹划过肩膀,来到了锁骨的位置来回轻抚,每一次都会让姬诺忍不住颤栗。
自从经历了不愿提起的过去,姬舞以为丧失了爱的能力,在她并不知道安甯语是女儿身的时候,每一次的接近都会令她觉得恶心,脑海浮现当初被那群人撕裂痛不欲生。如今触碰姬诺的身体,却没有这种感觉,相反滑如凝脂温软如玉让人爱不惜手。
站在原地的姬诺也大胆的握起了妹妹的手,翻开她的手心俯下头亲吻,用炽热的目光审视姬舞的反应,却依旧的冰冷让姬诺多少感到失落,但不足灭掉被点燃的欲望。为了缓解身上欲求不满的渴望,姬诺将妹妹的手放在了自己双乳上来回的揉搓,继而缓解之前所有的紧张感都凝聚在小腹,却发现下面开始暗潮涌动一发不可收拾。
欲望好像累积的雪球越滚越大,这时姬诺捏起了妹妹的下巴,俯下头用鼻尖轻轻的在对方脖子上蹭了蹭,紧接着迫不及待的吻了下去,沿着喉咙一直延伸往上直到嘴唇,伸出的舌头撬开了妹妹的贝齿探进了她的口中。隐藏了多年的情感像山洪一样爆发,炙热的熔岩倾泻而下,情不自禁的姬诺步步紧逼,最后将妹妹姬舞整个人压制在墙上才停止。
她牵引着姬舞的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体下面敏感的位置,隔着裙子和亵裤来回的摩挲,传来的快感刺激让她几次忍不住发出了呻吟。当她松开了姬舞的手,试图要撕开妹妹身上的衣服却被硬生生的拦了下来,几次失败之后被激怒的猛兽,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将她用力的摁在墙上,将右腿放在了姬舞双腿间隔开,伏□用力咬着她的下唇。
挣扎中蹭掉了外面的衣服,剩下红色肚兜和亵裤的姬诺上身大部分都裸露在空气中,肚兜下若隐若现的双乳极其诱人,后背一大片白里透红的雪肌上能看到一层薄雾,体内的水分在冰冷的空气中蒸发。
姬诺好像贪恋蜜糖的小孩在,却尝到了血腥苦涩的味道,慢慢的她停了下来,捧着姬舞的嘴角已经破掉流出鲜血,“你真的有那么讨厌我吗?”
“说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
“那你为何还要勉强自己来这里?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原因。”
“我想要尝试这种感觉到底有多荒谬。”其实不然,姬舞并没有厌恶姬舞的爱抚,相反她渴望这种接触。让她的神经绷紧的好像古琴上的弦,期待被拨弄的感觉,身体好像和乐器一样弹奏出美妙的音符。
松开妹妹的姬诺回过身,捡起了地上的新娘长袍披在身上,走到床边坐下陷进了沉默里。但她那双如黑夜中闪耀着光芒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水雾,前所未有的哀伤如倾泻而下的瀑布让她的心凉透了。
直到姬舞走了过去在她的身旁问,“我是你的第一个?”
“不是。”姬诺贵为郡主,虽然行为举止上受到制约,但她的地位还是决定了权利,让她有更多机会尝试,“但和她们在一起只是为了确认两件事,第一我喜欢的是女子而非男子,第二即使和她们在一起我也忘不掉你。”
“女子和女子之间又岂能在一起?”
“爱为何要被视作可耻之事,我又从来没有伤害过谁,只是跟随着自己的心走,难道错了吗?”过去可能姬诺没有勇气说出这番话,但姬舞真的伤到她的心,让她撕开了最后的防线说出心底话。
“错在我们爱上不该爱的人。”这句话其实姬舞也是讲给自己听,她何曾不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安甯语。
骄傲的姬诺不想被别人看到她流泪,于是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那你让我怎么办,我就是无法自拔的爱上你。那么多年来我试图在掩饰这份爱意,多少次我告诉自己不要爱你,但已经不受我控制,明知道前面是无底的深渊还是无法停止脚步前行,即使最后会跌的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这种心情你能理解吗?”
这段日子来她为了安甯语又何曾不是过着痛不欲生的日子,所以当听到姬诺这番独白她感同身受,手不由自主的放在她的背后轻抚。
而此时此刻在房间里的安甯语望着几天前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坐立不安,眼看明日便是初五和姬诺的大婚之日,也是当初纳兰梦最后给的期限,若明日不能如期回到小木屋她便从此消失。这并不是一次赌博,无论如何她都会输,只是现在摆在面前的不过是两难的抉择。
一面她渴望和纳兰梦抛开这里所有的一切远走高飞,而另一面她即将要揭开隐藏与背后多面的秘密,关乎她的身世之谜,可能见到一直躲在她背后暗算的敌人庐山真面目。这个选择无疑对她来说是非常艰难。
站在屋内的布朗只字不语,他当然不愿意安甯语选择离开投入纳兰梦的怀抱,但他必须尊重安甯语的选择,所以保持了沉默。
“我们走。”最后安甯语还是决定疯狂一次,这一次不为了别人,于是背起了桌面的行李走出了房间。
街道一场的宁静,在布朗买通了城门的士卒放行之后,安甯语马不停蹄的赶往约定的小木屋,想到一会能看到纳兰梦惊喜的表情就发至内心的喜悦。经历了那么多,安甯语还是决定让一切留在过去,珍惜眼前是至关重要,即使人生有遗憾并不意味着残缺,在将来的日子里她要用更多的时间去创造美好的记忆。
第一百零四节
当安甯语满怀期待的来到了小木屋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她坐在了冰冷的房间里任由心被失望吞噬。屋子里除了那张两人盖过的毛毯留在了椅子上,找不到纳兰梦一点痕迹,好像她从未来过。
布朗扶着烛台来到了壁炉前点燃了火炉,小木屋顿时驱走了角落的黑暗,却带不走此刻安甯语的伤感,“还是来晚了,最后她还是选择离开,本来就不该心存希望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可能事情不如你所想,离开并非纳兰姑娘所愿。”布朗并不是想要吓唬安甯语,实在是最近身边发生了太多离奇的事,回想上次在京城的安甯语差点被一群不明来历的黑衣人暗杀。
“进来的时候屋子的门是有锁,加上屋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相反井井有条,足证她离开的时候安然无恙。在京城她人生路不熟,更别提有仇家,于我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人不多,所以被人绑架的可能甚微。”即使不愿意相信,但所有的迹象都表明纳兰梦是自己离开。
“或许她有难言之隐。”其实布朗松了一口气,不管纳兰梦因何事而离开,对他而言都是好事。在他的角度纳兰梦对安甯语存在有更多要挟,所以对两人在一起有所保留,并非完全出于私心。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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