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焰像是黑色细身的小蛇,袅娜升入夜空中去;现场的焦糊味依旧冲击着鼻息。可是心瞳依旧留在原地没有离去,她要做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她要最终确定冽尘的安危!
竹锦的嗓音从身畔传来,“你好,请问是民族友好医院?是的,我想请问一下刚刚送入贵院的火灾受伤人员名单里,有没有江冽尘的名字……你好,请问是第三医院……”他一个一个医院地打电话,去问他们的受伤人员里头有没有冽尘。
心瞳在烟尘里转头望他。那是个平素习惯了万事都有人伺候的名门公子,乍然遇见眼前的事情,他却丝毫不惊不乱,一身白衣静静立在残垣余烟里,宛如玉树。
心瞳深深吸气,走过去轻轻擂了下他的肩头,“谢啦!”
竹锦放下电话,“警方说没有任何死亡报告;各个医院收治的伤员名单里也暂时还没有冽尘的名字——所以情形可能反倒是最好的:他没死亡,也没受伤。也许是自行离去。”
心瞳拿过电话,要拨。
“他的电话我也打过了,说是暂时不在服务区。我也已经问了我姐,说冽尘傍晚请假外出,说可能晚上不会赶回去。”
心瞳颤抖起来,“如果他没有出危险,也没有受伤,那他到底去了哪里?!”.
白天的云南阳光灿烂,花香鸟语;可是夜晚的云南却让人心都不由得缩紧。竹林在夜色里随风摇曳,沙沙、沙沙……无数杆翠竹伸展向暗蓝色的夜空,像是骨节虬结的胳臂与手爪。整个竹海,宛如群魔聚居之地。
一个穿傣家衣裳的男子背着象脚鼓急急在竹海之中穿行,干瘦的身子小心地穿过竹竿之间的罅隙。他却不敢走竹海之中千百年来早已踏出的大路,只能这样穿行于万杆翠竹之间。他边走边不时回望,仿佛身后跟着什么恐怖的幽灵。可惜身后只有夜色苍茫、竹影沙沙,根本看不见任何的人影!
可是他知道有人。就算看不见,他也知道后头一直有个人在跟着他!
那人无声地潜行在他背后,紧密而无法摆脱,就像他自己本人的影子,与生俱来,如影随形。
风又大了,山风汇聚,齐集竹海。万杆翠竹宛如复生了的妖魔,越肆无忌惮展现出自己的妖力。
那背着象脚鼓急走的人,惊慌失措里忽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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