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报馆在城外的钱塘江边,是一座占地十亩的大宅,所有的原料、设备和人员都转移到这里继续办报,陈庆当然不可能放弃《京报》,这是他的舆论武器,也是他发声的喉舌。
南城外的新丰茶馆内,王牧把一张纸条给了吕纲,纸条上只有一个名字,司马春。
“此人是韦桐唯一的军师幕僚,以韦桐的才智,不足以掌握军权,必须听从这个司马春的安排,此人是关键。”
吕纲点点头,“此人的背景和其他情报都有吗?比如他的家庭子女之类。”
“他是卫州人,太学出身,建炎四年辗转逃到临安,家乡应该还有族人,有两个儿子,之前他一直是朱胜非的幕僚,韦桐赏了他一座宅子,在里仁坊,估计这两天正在搬家。”
“他的弱点呢?”吕纲又问道。
王牧笑道:“太学生的弱点都是一样,没有考上科举,当不了官,耿耿于怀,他还有一个弱点,就是两个儿子。”
吕纲点点头,“我今晚就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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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春年约三十七八岁,卫州新乡县人,原本是东京太学生,靖康之难,他和一批太学生辗转逃到临安,教书为生,好在他的恩师和朱胜非关系不错,绍兴六年,他进了朱胜非府中做小幕僚,他劝朱胜非依附太后,成为太后在朝廷中的代言人,朱胜非从此转了运,又重新走上了相位。
所以朱胜非也颇为信任司马春,任命他为自己的首席幕僚,司马春的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
这次朱胜非更是把他推荐给太后,成为韦桐的幕僚军师,既是他的机遇,但同时也给了他巨大的压力,韦桐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只会吃喝玩乐,其他屁都不懂,给这样的人做幕僚,自己会有什么前途?
入夜,司马春在书房里考虑军队的将领安排,军队将领显然都不服韦桐,尤其是神武左护军的都统制刘锜,简直就是一个刺头,处处与韦桐作对,偏偏他手中有三万精兵,资历又深,不好处理,中护军都统制杨沂中和右护军都统制燕长德还好一点,知道韦桐是代表太后。
这时,妻子刘氏端着一盏茶进来,刘氏是他恩师的女儿,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嫁给他,夫妻二人这么多年相濡以沫,十分恩爱,生了两个儿子。
“夫君,休息一下吧!”
司马春放下笔,叹口气道:“朱胜非把我推荐给韦桐,真是把我推进火坑了,这种无恶不作,到处霸占人财产,迟早会被天谴,我绑在他车上,会跟着他一起埋葬。”
刘氏安慰丈夫,“我们手上也有点积蓄,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家乡,买点土地,平平静静生活,把两个孩儿抚养大,不好吗?”
司马春苦笑一声,“也只能如此了!”
这时,外面传来管家禀报,有客来访,刘氏一怔,“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我去看看!”
刘氏快步出去了,走到门口,只听管家说,“来人叫做吕纲,说老爷认识他。”
“吕纲!”
司马春惊得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