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嫌弃我试试。”柳陈安手伸到他耳朵,轻轻拧了一下,却也是没忍心使出力气。
路锦丰拿出火龙果,只在最上面削了一层,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块果肉,“怎么会嫌弃,你看看现在哪个女的有你彪悍,有你奸诈?”
她嘴才刚碰到果肉,抬头,眼神幽怨,“哪有你说得这样糟糕,我明明很淑女明明就很大度的,路锦丰,你是不是很嫌我!”
他笑得干净纯粹,忍不住捏捏柳陈安脸颊,笑道:“你都让我这么放心了,我还能嫌弃到哪去,要不是你,我到现在还糊里糊涂在大学过日子。”
“锦丰,月底就回南岛,我们明年五月结婚然后到耶路撒冷度蜜月好不好?”柳陈安眼神充满期待。
“好,听你的。”他说。
学校离他的公寓不远,大二他就搬出去住了,回学校给柳陈安拿了导师给的历史考古复印资料,和历史系刚来钱教授对未来考古界深刻剖析的出版的书籍。
下午没有课,准备回家睡一觉,然后和继杉论坛版主,也就是继杉策划部副经理,商讨月底例行会议和星访传媒杂志服装拍摄的问题。
空调开至零下,他惯常都喜欢严寒,相比燥热。
呆家里,他就穿着灰色宽松短袖,九分裤,人字拖,躺在沙发,他睡不着,走在路上时候还困得要死,一回到家就来精神了。
冰箱里除了两个西瓜和香瓜,就是七八罐的啤酒然后全都是各种口味的酸奶。
茶几上摆着包装袋的蓝莓味酸奶和一盒红枣味酸奶,再就是半个西瓜,刚吃了大半。
他坐地上,沙发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他头趴在沙发上,浏览昨天继杉新晋设计师的新作品。
门铃响了好一会,平日了基本没人来,除了柳陈安,现在柳陈安人还在医院。
以为是送外卖走错楼层了,直到按了第八遍,他才懒懒散散地走去开门,“还以为死在家里了。”许凉非语气冰冷,看他一副不羁清高样,就真想掉头回去。
将近四年,他和许凉非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再加上没课了他就不呆在学校,即便是见了面许凉非就一副好似欠他几百万不还似的,估计要是旁边没人他就在想着许凉非会忍不住揍他一顿。
于是到现在,他也没弄清楚他和许凉非的关系。
眼下看见门外的许凉非,路锦丰怎么会不纳闷。“还真是稀客,要是找麻烦的,你还是请回吧,我现在时间宝贵,你浪费不起。”他说。语气极为平淡。
许凉非就差没有一脚踹进去,强忍住脾气,“路锦丰,我是瞎了眼才觉得你天性善良。”
“唔,我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么,从我记事起来是应该没有的。”他笑容大方,丝毫不做作。
却终究刺痛了许凉非长在心结上的保护伞,他还是相信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孩依旧在的,还是愿意相信会有一天,路锦丰和自己一起坐在凉台上,那时候他在看书他在画画。他讲一讲新鲜的趣事,路锦丰安静地听着,然后发表一些笨笨的看法。有时候梦里也出现和路锦丰抓鱼,儿童时代玩游戏逃进花丛中的画面,他在打篮球,路锦丰坐在阴凉处拍打着蚊子。
于是,人都变了,他还指望路锦丰回到从前,实在是可笑。
许凉非笑,推开门,拉他出来,“要不是阿凯霖,你以为我愿意见你。”
他穿人字拖,许凉非一拉,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踩住他脚后跟,人超一点就扑空,幸好一股力量稳住。
身前,那人比自己高出一些,酒红色的衬衫,袖子挽起,低腰纯黑牛仔裤,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