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是头还未开化的狼妖,脱了兽的低等,还未升到妖的水准,并不懂面前的景致的诱惑。
黑狼闻见扑鼻的清冽凉爽之气,面前少女身上的血腥味已经洗去,那香气几乎淡不可闻,但仍萦绕在腿心之中,这浅淡的香味有些令它陶陶然,它从未喝过酒,但首次感受到微醺的爽快。
接下来几天,白芨有了生不如死之感,她终于明白了,这禽兽根本不想吃掉她,反复经历过惊世骇俗的场景,这头狼只是对她的癸水和羞人处有了极度的好奇心和兴趣,她可能变成了狼的禁脔。
这几日,黑狼反复把她扔入溪涧之间浸泡去除血腥味,衣裳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不食不寝,她每天恨不得自己猝死过去,但结果只是三日之后,她发烧生病了,癸水也因此终止。
黑狼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昏迷少女,气息微弱,面色蜡黄,但高热熏的脸颊嫣红,全身衣裳已经破裂,身上处处是蹭伤,凡人实在是太脆弱了。
它在一旁蹲了半晌,叼了几个野果子回来,俱数扔在白芨身上。白芨被一丝痛砸醒,晃悠悠转醒,见黑狼目光灼灼的守着自己,眼角挤出几滴泪:“求你索性吃了我吧我实在受不住了"
黑狼喉间发出呜呜声,把野果子推到她手上,白芨挣扎看着手中的东西,虚弱的摇摇头,又闭上了眼。
她大概是一心求死。
黑狼不想吃将死之人,这种人身上怨气重,于自己的修为并未有多少好处,只能果腹而已,这些年它爱吃那些灵气比它还低微的走兽飞禽,偶尔遇上有灵气的草木果实,它也愿意啃食几口。它在山谷里兜了一圈,又窜回来,拖着白芨的衣领,将高热的少女投入了涧水中。
这涧水自山髓而出,山髓埋有千年玉带,是镇山的宝物,这水也不是一般的泉水,于修养上有辅助功效,也可去晦瘴。
黑狼将她拖着浅滩,将她浑身浸泡在泉水中,又嫌弃她身上破碎的衣裳碍事,全撕了扔于一旁,徒留个赤裸裸的雪白胴体,顶峰的白桃红樱和溪水点点碎金,相应成辉,分外诱人。
白芨只觉迷糊高热中忽的一震,浑身凉爽,毛孔舒展熨帖,分外的畅快,泡的久了,好似有绵绵细线,一丝一缕的顺着毛孔浸入身体,盈满肺腑,而后又有极苦涩的水滴,顺着嘴角一滴滴流入喉间。
这是黑狼从洞外摘来的藤草,这草色黑,极脆,折断后有黏稠的白色汁液滴答流出,附近走兽受伤生病时,都会过来啃食一顿。
白芨在涧水中泡到金乌西坠,肌肤都发白起皱后,黑狼见她未醒,将她从水中捞起,也没有衣裳,不好叼走,只能顶在头背上,带入洞府。
黑狼将她放于自己歇息的石盘上,只见少女面色安详,呼吸轻绵,唇色如桃瓣,水光盈盈,浑身不着寸缕,光溜溜如一尾银鱼,洁白无暇。它蹲于一旁静心纳气,等吐纳完毕,发觉少女已换了姿势,蜷缩着躲在自己身后,触及浑身冰冷,将她覆于身下,用自己皮毛团团盖住,闭眼假寐。
这一夜白芨睡的极安稳,四肢轻快,身体温热,身处一处暖融融软呼呼境地,十分舒畅。
睁眼一看,只见脸侧一只巨大狼首,闭着圆眼,枕着前肢,自己光溜溜的睡于它肚腹柔软处,一蓬乱尾覆于自己身上。
她啊的一声急呼堵在嗓子里,又连忙咽回去,从黑狼身旁跳起来,立见自己白花花一身皮肉,又羞又怕,足尖连连跳起,藏于一片阴影处。
巨狼眯着眼,懒洋洋的摇摇尾巴,在石盘上打了个滚,慢腾腾的站起来,踱步至洞口俯视山谷,曦光浮现,金乌将升,林间鸟儿啾啾,心旷神怡。
它晃晃头,扭头看看白芨,清晨时分,白芨几日滴米未进,腹中馋虫已如雷鸣,巨狼肯定是听见她肚子声响,她脸一红,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巨狼慢慢的伏下身,趴在洞口,喉间发出温和的呜呜声,示意白芨上前去,白芨不解其义,仍是缩手缩脚的蹲在角落。巨狼等了会儿,尾巴扬起拍打地面,又拍拍背身,盯着白芨。
它等了片刻,重复了一遍动作,拱起身欲做下跃状,扭头回去看白芨,频频扬首,示意她爬上背脊。
白芨脸涨红如蒸腾云霞,羞煞人也,抱胸屈腰像只可怜的鹌鹑,飞一般的扑到狼背上,只觉触手一片软绵,手下皮毛丰盈蓬松,巨狼一脚蹬出,一人一狼已飞入晨光中,白芨抱紧巨狼脖颈,迎面晓风习习,初阳绚烂,分外清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