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12
黑狼将这张笑靥深凿在脑海里。
突然就有了尖嗥长啸,宣告丛林的喜悦感。它撒开四足,如一匹猎猎黑旗,在山谷纵声嚎叫,尽情飞奔,震慑走兽,驱赶飞禽。她呢,笑盈盈的坐着,捧着腮看它。
那身红嫁衣,鲜艳如花,十分醒目漂亮。
白芨给黑狼梳毛,陪它聊天,夜里交颈而眠,偎依狎昵,窃窃私语。
黑狼咕噜咕噜舔她,她搂着它的脖颈:“半年前,我从山崖跳下来,从未想见我能活下来。遇见你的那日,我恨不得自己能死过去,哪里曾想到今日的光景。”
“其实,一开始你除了好色些,对我一直都是挺好的。”她亲亲它的耳,“我们常骂一个人好色,就喊他老色坯,大色狼。该不会,你们狼就是这个天性吧。”
黑狼呜呜的申辩,它只对她一个人好色而已。
“我很小时候,我娘跟我讲,要一直忍耐,日子总会好过起来。”她语气萧条,又似乎很愉悦,“从我记事起,身边的孩子都欺负我没有爹爹,但我明明是有爹爹的,只是我爹爹只在夜里出来,他白日喜欢睡觉,爹爹对我特别的好,给我梳头发,讲故事。但我娘不许我粘着我爹爹,也不许我被欺负的事情讲给爹爹听”
她叨叨絮絮的讲了一通,许是困了,伸手掩住个哈欠,黑狼去拱舔她露出一小块香肩,在那小巧圆润的肩头磨牙吮吸,白芨雪白脚丫在狼背上蹭了蹭,坐起身将衣裳除净,卸下钗鬟,白嫩嫩赤条条的躺在皮毯上,大张双腿,面容羞涩语气镇定的唤它:“夫君,快插进来。“
黑狼今日觉得白芨尤其的兴奋,她极易动情,几经抽插便泻了身,软绵绵的在皮毯上抽动身躯,黑狼吃了她一波又一波花液,不愿使她劳累,她却不依不饶,又哭又闹,贝齿咬着它薄薄的耳背,缠它缠的紧,一直闹到天将将曦,才偎依睡去。
白芨在水边梳起了妇人式样发髻。娴静如临水照花,山野在她笑容下黯然失色,倘若放在繁华人间,还不知是怎么样的倾城绝色。
她的身量好似又高挑了些,衣裳掐住腰肢,行走婀娜,顾盼生辉,显露出妇人的妩媚和成熟来。
山谷里接连着下过几场雨,天气渐渐的凉爽起来。白芨发现,这儿的雨下的奇怪,每次都偏偏在她念着下雨的时候突然倾下,又刹然止住。
这时候人间是最忙碌的秋收时间,她也忙着储存食物,秋雨过后,山谷里的野柿子树和野栗子都可拆摘,那株野葡萄也熟透了,口味酸甜,很是不错。
白芨将经雨裂壳的野栗子都采摘下来,在日头下晒的干透后收进山洞里,山洞比地面干燥,很适合储存食物,白芨辟出一块地方,将晒干的小鱼干、菌菇、果干、栗子用干蒲叶包裹好储放起来,因最近有了盐,她将吃不完的肉切成长条,抹上少许盐和辛叶,挂起来风干做肉脯。
黑狼猎回许多的野兔,白芨将这些野兔皮毛都攒起来,晾晒干净,找了个粗针,要凑齐起来做个冬天的短袄,也不用多复杂,就是一大块皮子钉几处扣子,解开可当盖背,系上可当袄子用。
她早就发现溪水里有很多圆溜溜的卵石,其色如玉,圆润清凉,散发出莹莹柔光,很是漂亮,觉得这颜色质感,很像她见过的那些富家夫人穿戴在手上的玉镯耳环,时常也捞出几块在手里摩挲玩耍,故光着脚去水里捞几颗权做袄子的盘扣,之前黑狼见她喜欢,倒是寻到了一大块方石,将外头的岩块打磨削光,露出里头柔光光莹莹的模样,给她当石枕用,她嫌石枕太硬,将它搁在脚下当脚蹬子摩挲。
溪水里的小鱼儿好似永远也长不大,手指儿长短,虽然煎烤起来味道香酥脆口,但她和黑狼都吃到腻味,近来也不常去捞,等鱼儿再长大些。
黑狼上次出谷带回了盐和糖,吃食就有了很多层叠的滋味。但白芨不常舍得用,常还是用蕈菇山果一类加入菜中提味,黑狼与她同进共出惯了,也养成了一日三餐习惯,权当零嘴儿,塞塞牙缝。又见她在吃食上煞费苦心,也常给她找些新奇的猎物,有一次,黑狼甚至叼回了一只肥嘟嘟的小野猪。
它嫌弃猪肉腥臭,颇为嫌弃,但可给白芨高兴坏了,在舅舅家最高兴的日子就是过年,因为那时候舅舅会割半爿猪肉回家,若是野猪肉,吃起来格外的香。
白芨乐滋滋的央着黑狼帮忙把野猪开膛破肚,猪血放尽,将猪皮用热水烫后清洗干净,连骨带肉切大块,放入骨筒里慢慢熬煮,又忙不迭的去摘芦茎、菌菇、茅叶和猪肉共炖,将猪肉炖了半日,直熬的骨肉酥烂,粘稠汤汁咕噜作响,黑狼闻到空中飘起异常的香气,抽了抽鼻子,眯着眼睛朝着白芨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