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 席丞相呗。若是在平日里我自然无需回答这个肤浅而无聊的问题的,然而, 如今我人在席长慕手里,
“是谁啊?我听你说完也着实有些好奇。”
席长慕一叹“公主,你敷衍他人的时候一贯是这样的做派么?”
我受教, 忙摆出十分之好奇的眼神, 调出百分之好奇的语气声调, 千分之好奇般学着孩童口吻天真问道:“长慕慕~那你快说这个人是谁嘛~人家心里真的是急死啦~”
说完我没忍住被自己恶心地抖了抖。
底下的席长慕估计也没忍住, 一个踉跄身子向前的时候狠狠晃了一晃, 我俩差不点儿在半空中掉下去。
我急忙勒紧他的脖子,感叹道:“哎, 如此, 看来我还是敷衍些好。”
席长慕用手轻轻碰了碰我紧紧勒着的胳膊, 我识时务地松了松, 趁良机报复一两下也就算了,若是时候长了被看出来了说不定这人又干出什么人神共愤天怒人怨的事儿来令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由得招来个惨绝人寰的下场。
席长慕咳了两声,清朗笑道:“其实公主不敷衍的时候也很好。”
我被他这句话恶心地又抖了抖。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席长慕竟喜欢那样做作的语气姿容。若等他当上了良相芳名远扬的时候再传一传这个真相,届时的丞相府定会特别有趣儿。一出门被丢一个帕子和盈盈如秋水般凄婉的目光,一回府捡到一个受伤的泪水涟涟的女子和扭扭捏捏的以身相报的纠缠。只可惜,我那时应当是看不到了。
“是臣的娘亲。”
席长慕的发丝被风吹得往我脸上直扑,我想张嘴问为什么,吃了一嘴头发,将头发左转右转好不容易弄出来了,我又不想问了。剪不断理还乱的事儿多了,我也没必要每件事儿都问个明白想得通透,更何况,若是我问了,说不定席长慕又会怎么想,我是早晚要走的人了,既然意识到了,还是能少欠些债就少欠些债。免得回去了也不得安生。
席长慕成功地避开了所有宫里的侍卫眼线将我悄无声息地又送回了宁月殿,然后留下了一句好好休息罢,温温一笑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