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公主的视线,楚徇溪心头猛地一跳,整个人顿时六神无主起来,糟了!糟了!刚才她还没有将手帕收起来,糟了!糟了!要是公主问起来,她要怎么解释啊!
糟了!糟了!糟了糟了!
南门潇轻轻拿起手帕,沉默着细细端详了几秒,转身走了几步,走到亭子边缘,打开手帕将里面的碎纸倒进了湖里,纸屑纷纷扬扬的,似在那一小块水面下了一阵白雪,后又在水面荡起圈圈涟漪。
楚徇溪便盯着南门潇的背影,心头渐渐静了下来,风轻轻吹动公主的白衣,顺着公主的方向往前,远处的碧绿泛黄的枝丫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偶有几片叶子落进湖中央,惊开了停在水面的水鸟。楚徇溪的目光沉了又沉。咬了咬唇,紧贴着衣服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又抬了抬脚,欲往后退。脚下还未动,只觉指尖一阵凉意,南门潇转身握住了她的手。
“徇溪这是想远离本宫吗?”
这十个字,南门潇说得很慢,一字一字落进楚徇溪耳里,似一条湍流中行驶的小船,在她心里荡啊荡。
低下头来。
她想远离她吗?她不想,只是在这一刻,她突然强烈的意识到,自己离公主太远太远了,远到她觉得自己怎么走都走不近。
公主大人心似海,是她怎么都掏不起来的海底针。
南门潇看了一眼平静的湖面,又回头眼神深邃的注视着楚徇溪。公主大人是美的,怎样的样子都是的,就像现在,就像现在之前的每一瞬。
“徇溪,既已对本宫许过那般的誓言,便规规矩矩做本宫的驸马,可好?”
南门潇用力握住楚徇溪的手,深邃的眼神转而化为严肃认真。
楚徇溪低下头,眼神暗了又暗,“公主,我怕我做不好……”就如段临启说的,她根本就不配站在公主之侧。她太笨!
南门潇眉头一皱,白皙的脸上再次绽出一抹迷人的微笑,抬头将自己的蠢驸马又往前拉了拉。